昭淑太后直直与自己儿子对视片刻,撇开脸哈哈两声,还如昔年循循教导:“塱儿当了几年皇帝,越发沉稳了。何必故作胜券在握,当真我黄府无人,皇帝就走出这思贤殿的门去。 当真天下天平,皇帝就走出禁宫的门去。你跟哀家,都在笼中.....”她伸出跟手指指着魏塱:“你要听哀家辩,就不怕......” 那根手指移到站在一侧的李敬思身上,续道:“就不怕,这么个软骨之犬早就投了我哥哥脚下?” 她收手甩袖,怒斥道:“乡野来的贱人,是个什么东西,信口雌黄,大言不惭。便是你跪地叩首,摇尾乞怜,哀家哥哥也未必能瞧的上你。 怎么,吃了几日珍珠米,穿了几日禽兽袍,就当自己真是个人中龙凤啦。” 她笑与魏塱,以袖捂嘴道:“皇帝快与他说说,他是怎么得的今儿个这高位,是怎么落得个今儿这荣华。 再不说道说道,人自个儿都当真啦。哀家哥哥邀请他.......哈哈哈....真是.......瞧这话,皇帝都信了。” 李敬思不解看向皇帝,一脸憨厚老实。魏塱忙站起道:“母后乍闻噩耗,心智有损,速去寝殿歇着吧。” 这回宫人暗卫动作飞快,忙上前就要扶起昭淑太后。可惜的是,无人敢动强。昭淑太后稍经挣扎,便将众人甩开。 又急走两步,抄起先前李敬思丢在地上的宫刀紧握在手。众人一时慌乱,忙窜到魏塱身前,将其牢牢护住,唯恐太后一时想不开。 李敬思好似回过味来,羞的满脸通红,喏喏向着魏塱解释:“陛下,臣.....臣。” 魏塱忙道:“朕对卿家,深信不疑。” 李敬思还是艰难把那句话说完:“臣句句属实。” 昭淑太后晃了两下刀刃,讽道:“好个忠臣圣君,天子既深信不疑,又为何叫哀家自辩。可见是随口戏言,惹人笑尔。” “陛下。”李敬思喊,像是才想起来,边喊边从血染透的甲衣里掏出个东西,也糊着一层血,双手捧着给魏塱。 他说:“此物要呈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