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白费功夫造着东西。” 薛凌正了正身子要听,霍云婉跟着往回做了些,拨弄着指甲懒懒道:“你瞧黄靖愢,是不是该死了。” “他倒是该死,可小鬼怕恶人,不敢拿它,有什么办法啊。” “恶人还怕恶人磨啊,小鬼不敢拿,可不是你我要找个大鬼送。” “鬼不好找,天子的舅舅,阎王到了也得给两三分颜面吧。” 霍云婉又是一声笑,道:“什么天子,那是个假.......的。” 薛凌也跟着笑,道:“别扯这些哑谜了,上回能刨了黄续昼祖坟已经赢了一局。为仁为孝,魏塱不可能再在近期动黄家,你怎么把主意打黄靖愢头上去了。 再说了,黄家一滩烂泥,近京的兵权虽还有半数是他家人。但到时候,京中主家没了,估计也是树倒猢狲散。 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登基,好歹也是留着黄家的血,你我在压着西北,不信有人敢在那时举兵。” 霍云婉耐着性子等薛凌说完,才道:“我与你所想有差。” 她忽而脸上笑意尽隐,眼尾斜挑,鬓角飞扬,威势扑面而来。薛凌倒未生惧意,只突然记起霍准。 她一直觉得霍云婉很多时候像苏夫人,此时才明明白白的看出,霍云婉跟霍准,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父女就是父女,气度长相,哪哪都像。 霍云婉道:“黄家一群酒囊饭袋,本宫从不惧他。要他死,是有他死的理由。魏塱不肯能杀他?难不成,你杀不得他?” 薛凌也换了脸色,挺身正坐,直朗朗对着霍云婉轻抬下颌,俯视道:“我如何杀不得他,黄府而已,今晚便可走得一遭。 不说能把他项上人头带进宫来,至少见血封喉,还不算难事。那又如何,他死了,又如何。明儿京中人仰马翻,后儿朝廷鸡飞狗跳。 于你我何益?说不准魏塱还会因为愧疚,对黄家大肆加封,好不容易拔掉的一些人,又得回去,岂不更麻烦。” 霍云婉起了身,伸手将窗棱往外推了些,看过一圈回来,才道:“我自有办法,让魏塱想杀了他母氏全族。 他动不得手,你就帮帮他。养了御林统领李敬思这么久,该用上了吧。” 薛凌记起逸白说的冬至后不好见霍云婉,忙问道:“冬至?这也太急了些,如何不早些知会于我。” 霍云婉又复先前笑意,轻声道:“哪有那么快,你莫焦心。我自有功夫与你细细说来,今儿叫你,主要就是为着.....” 她手指在桌上糖渍处轻点了两下,道:“这东西。你不是不能确定么。本宫要用,从来就只用真东西。这真东西,不在皇帝手里,不在霍家手里。 难道,不应该在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