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得了她此句,苏凔勉强放心了些,还说回去要与沈元州通信一二。沈将军驻守边关才数年,不比......不比薛家代代镇北。 薛凌只朝着他笑,不争也不辨。 永乐公主来的更勤些,许是黄家多事之秋,黄承宣也不比往日能时时跟着。贴身丫鬟又早换成江家送去的人,欺上瞒下做的滴水不漏,还能旁敲侧击,留意着驸马府乃至黄家的动向。 双管齐下,她自是来去自如。倒是壑园的名气越发大了,旁人听得里头有神医仙家,治得李敬思旧伤,消得江玉枫苦病。 便是那永乐公主的疯魔,都给治好了。虽是记忆不成恢复,性子却平和许多,真真和个三四岁幼儿一般讨喜。 黄承宣亲自来过一回,薛凌恐他认出自个曾是齐清猗妹妹,另寻了个人接见,这事便遮掩了过去。 逢月初一,为着兵符一事,薛凌又往霍云婉处走了一趟。这回仍是经苏府往隐佛寺,再往宫里。 为着上次自作主张,她假意抱怨了一句,道是寺里的姑子脾气大,好说歹说才带着自己进了宫。 苏姈如不疑有它,笑言慧安师太出家人,拘泥于成见,怠慢了落儿。二人顺道瞧了瞧含焉做的账,亦是颇有条理。只道打理完手头一本,至多三五日,便可出师了。 这话应是催着薛凌将霍云婉的私账拿出来给苏府瞧瞧,薛凌婉转应承,既没说给,也没说不给。但看含焉与苏姈如交好,恭维了两声谢过苏姈如教习。 三人道别进到宫里,霍云婉越添娇艳。薛凌依着在江府所议,道:“上回走的急,回去画出来,好些地方对不上,也不知是你给的出了错,还是我那半块记差了。你今日再画来我瞧瞧吧。” 霍云婉似有轻恼,揶揄了句:“怎地就记不住了,倒要我现儿细画给你。” 说完扭捏了阵子,寻了笔来,又特意遣了个宫女往外查看过,方回身坐着画与薛凌。她显是比薛凌熟稔许多,下笔几乎毫不迟疑。 这些日子里,薛凌一直循着记忆多有描摹。此刻看霍云婉画出来的东西与上次分毫不差,想想她应当不至于刻意记个假的蒙蔽自己,基本能肯定霍云婉拿到的就这东西了。 自己那半块,肯定是真的。这半边图样对不上,那就说明这半块是假的。薛凌佯道:“怎么好像和上次有变动啊,你记得清楚吗?” 霍云婉嗔道:“哪处有变动,可是故意气我来着。也就是我们这些闺中女子,不比得薛家的小将军见多识广,拿着宝贝,辨不出真假”。她一语双关,娇唾一声:“认不得好歹。” 薛凌忙告罪说可能是自己记差了,言罢招手,示意霍云婉附耳过来。待她凑到面前,轻声道:“我实在记不得了,拢共也没见几回。反正这玩意真真假假就那么回事,我们且先造一块吧。” 霍云婉一愣,退回去看了薛凌好几眼,才确定她不像是在说假话。思忱一阵,想想此言有理,魏塱手里也没真东西啊。 真的都没了,假的凭什么不能成真的。问题是,真真假假,就看能不能拿去拖住西北的数十万兵。 薛凌轻声道:“不妨事,我与拓跋铣有往来。”语气像在邀功。 霍云婉这才面色一喜,瞅罢一眼门外,笑盈盈道:“说来我就没问过你,你是怎地跟这人相识。好端端的相国他不要,跟你个无根无萍的姑娘家分席,也是桩稀罕事。” 薛凌无心闲话,只道:“陈年往事,懒得提了。你可有合适的人去造,我是寻不得。” 霍云婉无半分为难,只道将拓印交由逸白去办便是。另又说起薛凌要查的陶弘之,虽与陶淮同姓,但二人好似并无瓜葛。 这些日子里未查出个子丑演卯,所以也就还没给逸白回话。既然薛凌进了宫,便先提得一嘴。 薛凌随口道:“查不出就罢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