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怨气难消。 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怨气难消,若非为着这个怨气难消,老夫倒宁愿与她共扶幼主,再分天下!偏就是这个怨气难消...” 偏就是这个怨气难消,书房声音渐没,江府算是彻底与薛凌离心。以他二人的想法,若真让薛凌掌了天下,江家虽不至于满门横死,但绝不可能再有好日子。 辛苦一场,怎可到头来为人作嫁? 薛凌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直到壑园门口才猛拍了一下大腿。江玉枫这狗,硬逼着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蠢了蠢了,当时只顾着赶紧表忠心,忘了多想想。覆水难收,莫不是等下回江玉枫来治腿的时候和他打上一场,佯装才瞧出来?亦或干脆认个软,道是自己只想要平城,随便江府瞎搞? 这些念头都不牢实,量来江玉枫也不会信。她叹气,人心有疑,做啥都是徒劳。估计江府那头也是如此,还是就此作罢,兵来将挡吧。 索性,江玉枫迟早要死。 薛瞑瞧薛凌下了马车就一脸的懊恼,忙上前撑伞道是可有什么东西忘了。薛凌长出一口气,抢了伞道:“我自个儿来吧。”今夜雪大如席,淋着回住处得冻成冰块。 说完自顾先走,也不管后头下人车夫。新跟着的那个暗卫名唤七心,尚未更改。上前对着薛瞑道:“小姐,不似寻常小姐。” 薛瞑站了这片刻,头顶已是一层雪白。依着往日自己当下人的规矩,想喊新来的讲规矩些。 看了看薛凌进门的背影,出口只是说:“她独一无二。” 逸白急急慌慌过来,薛凌只道无妨,又道:“谎话就是明面说来听听,信与不信,做不得主,以后少操点心。日子还长,宫里那位一日不死,咱们就是一条道上的人,管它呢。” 这话也不知说与谁听,逸白忙称了是,道:“黄大人已出狱了,晚间的事儿。” 薛凌惊道:“这么快?” “特来与小姐说一声,刑部审的急。几个人证皆说不曾见过黄大人。嫌犯卢荣苇已认罪,是他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收人钱财,还害人性命,这才让老黄大人也遭了难。 另有三四位吏部要员牵扯其间,具体如何,尚未有消息传出。这案子,明儿应该就判下来了。 小姐说快,倒也不尽然。从老黄大人之死到如今,也是一月间过去了呢。” 薛凌想了一阵,道:“黄靖愢虽无卖官之嫌,却有失察之罪,不知他这吏部侍郎官的帽子,还能不能保住。” “小姐聪慧,必然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