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来了? 薛凌道:“都看见了,苏夫人说的对,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京中大小事,诸位都知道,多说也是无益。 今晚请大家走这一遭,是为以后来往方便”。她依次看过永乐公主、江玉枫、李敬思三人,笑道:“壑园是卖药的,公主落水染恙,李大人为朝廷负伤,江少爷么......恰也有隐疾在身。” 薛凌端了茶水,敬与众人道:“唯愿这园子里,真有回春妙手,保得我与诸位,余生康健,百病不生。” 苏姈如喜不自胜,忙端了茶碗笑:“那可要借落儿吉言”。天可怜见,她从薛凌嘴里就没听过几句好话。 永乐公主随后火灼一般弹起,慌张模样早失天家气度,跟着又手忙脚乱去捧了茶碗,双手敬与薛凌,咬牙道:“对,百病不生。” 不待旁人起身,碗中茶已入喉。一点温热使她从惊恐里恢复稍许,这一屋子人,都是要保着自己的,都要保着自己的,怕什么! 江玉枫笑笑跟着站起,温声道:“身前身后事,凡俗岂敢说余生。但得大夫尽力而为,我们这些求药的,身死亦成仁。” 李敬思听得云里雾里,看苏姈如站起之时,他已想站起,偏苏凔稳坐不动。这厢听得江玉枫几句话说的是妥帖又风雅,再看永乐公主似乎缓过来一些。当下再忍不住,起身执了茶。 也不知是为何,他总觉在这位公主面前不能露怯,有心要跟着学几句体面话,绞尽脑汁也编不出一个字。半天才信誓旦旦道:“我是相信薛姑娘医术的,有你在,我的伤肯定好的快。” 此话一出,四座皆是忍俊不禁,连苏凔都抬头笑瞧了他一眼。跟着起了身,暗道罢了,今日是薛凌的宴。虽未言语,好歹喝了一盏茶。 众人再坐下时,便说要散。逸白忽道:“姑娘稍后,我此处亦有故人所托”。言罢掏出一封信来,上头无封无署,不知是谁的。 薛凌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逸白,方伸手接来。随即没作言语,直接拆开。熟绢工笔,斜描字迹像是山水画上的随手题款。她笑笑,仍丢到了桌上。 众人人瞧去,也是寥寥数字而已:世事竟有子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