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究竟是谁在帮江府办事。”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来着,可这事儿确实是等不得了。安城节度胡郢,你该是听过此人生平的吧。” 逸白点了下头,羯族自毁邦交,其小王爷借梁之手弑父杀兄篡权。个中重要人物,就是安城主事。 此人押送回京,自是朝廷要案,他肯定听过。便是没听过,薛凌往霍云婉处的信上写了这名字,一日时间足够他查的清清楚楚。 薛凌道:“他快死了,缘由不必我多说,量来你也能想透,所以我得尽快去见一面。” “好,小姐昨日也是为着此事吧,霍家姑娘已交代了小人,定会帮小姐打点妥当”。逸白与江玉枫有同等疑惑,为何薛凌非得去见一着。然他不比江玉枫身份,自是不便问薛凌,只管一口应承下来。 薛凌长出口气,堆上满脸笑意,和前日里刚进壑园一般模样,道:“累死了累死了,这一日日里,事堆起来就没个完,总算消停了些。” 逸白这两日忐忑稍缓,跟着笑道:“以前不知小姐忙将起来这般冷面。” “我父亲......终年板着个脸。逢着杂务缠身,眉毛皱起能夹死两匹马,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要砸他脑袋顶上了。 天长日久,我也作了这般脾性,怪令人烦躁。倒是霍家姑娘好,成日笑盈盈的。” 逸白忍俊不禁,又闻薛凌摇头晃脑的念叨:“也不知是不是这京中风水养人,各家姑娘郎君长的也好,笑开来跟朵花似的。 我一笑,跟只黄鼠狼一样让人心里发毛。还是少笑些,起码不吓唬人。” 薛瞑在暗处听得也忍不住轻抿了下嘴,逸白越添放肆,打趣道:“小姐都是哪听来的浑话,霍家姑娘是国色,您也自成天香啊,怎就能笑的人心里发毛。无事我便退了,园里还有些杂事处理。” 薛凌轻巧跃起,朝着逸白挥了挥手,自个走得几步,又将那糖人拿在手里瞧了瞧,一派天真烂漫。 还是四爪,她又数了几个来回,和年初齐清霏手里那只一模一样,没准....是同一个老翁在卖。 可惜了可惜了,传闻龙生五爪。然民间讳天子,生肖所属,祈福求雨,皆只得礼四爪。她将糖人轻巧往瓶里掷回,宛如投壶之戏,见得中了,开怀不已,连拍了三五下手掌。 想想江玉枫说的也对,平城少粮,她只是个由子,哪里就配的上罪及一人,这不是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么。要担责,那也得有个身份才能担。来往不是天子便是相国,进出除了将军还有巨贾。 她....布衣而已。 看天外残阳如血,江玉枫,该与自己师出同门。薛凌想了很久,才勉强将那太傅老头的样貌回忆起了一两分。 君子常罪己过,小人多罪人非。 这老东西教不好自己就罢了,连江玉枫也没教好,可见其德行不过尔尔,居然敢称三朝太傅。 罪你妈的己,她暗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