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伯父不吝赐教。” “刀快。” 薛凌抬头,与江闳双目对视。江闳重复道:“非手熟,刀快尔。手熟须得十年功,刀快不过倏忽间。” 她霎时清明,却又拒绝承认,仍乖顺道:“晚辈受教了。” 江闳目光深邃,道:“我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权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刀。” 薛凌垂头不答,江闳续道:“说来惭愧,我这一生,活到现在,才算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知你一直对江府存有怨气,或许今日一别,下回咱们生死相见也未知。可薛姑娘,这大半年风风雨雨走来,你总该....放下了些罢。” 薛凌微微蹙眉,仍闭口不言。江闳等了片刻,道:“听枫儿说,薛兄有遗物留与你,不知是何物。” 薛凌本稍有触动,听了此话,又瞬间归于冰雪心肠。合着非但没旧物给自个儿,还想从自己这拿点啥去。 她腹诽的毫不留情,这老东西嫌命长。 薛凌抬头笑道:“是一枚鲁班锁,枯枝所作,名曰笼中取珠,原本是陈王的东西。 他说年幼时,家父送与他为礼,取金玉虽贵,木石不可轻之意。 我与父亲,分别的匆忙,未曾留下什么。陈王怜我思父心切,特赠与我的”。她好奇看与江闳:“伯父怎问起这个?” 江闳倒不遮掩,道:“你父亲身前举足轻重,我想所留之物必然不寻常,原是如此。” 薛凌复垂头作乖顺状,她记得当时弓匕只看过一眼盒子,自己随口说是薛弋寒遗物,没想到这句话都被传到江闳耳里。 有了这么一问,薛凌连江闳说啥都懒得再仔细听。煽情也好,利益也好,由得那些家国大义过耳,富贵荣华空谈,她都装聋作哑,只等鞋底抹油开溜。 直至江闳口干舌燥,大抵知道废话再多也无力回天,何况要问的事儿已经问到了。虽小有失望并非是自己想要的,却又庆幸那东西没薛凌手上,不然要拿过来也不易。 至于薛弋寒有没有给过魏熠一枚孔明锁,枫儿与魏熠曾寸步不离,招来一问便知,江闳开了口允薛凌离去。 薛凌抬头笑过,行礼转身走人。完全没有问问江闳究竟有什么薛弋寒的旧物,赶紧拿出来瞅瞅。 人到门口时,忽闻身后江闳又喊:“薛凌。” 她憋了一下嘴,转身道:“伯父还有何事。” 江闳头上仿佛一瞬又多出许多华发,声音像带着恳求:“玉璃与枫儿兄友弟恭,无论如何,你.....万勿伤他二人情谊。” 薛凌弯腰赔罪道:“晚辈岂敢,伯父若无旁事,容晚辈先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