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要我留在此处,我....” “此处有什么不好,又无人欺你。” “此处是好,可我.....薛姑娘,我.....此处...于我而言,好的不是这个地方,好的是你。你在此处,此处才好。你不在此处,此处就不好。 你若要走,能否让我跟着。便是....便是要回原来的宅子,我也愿意的。” 薛凌笑笑偏过头去,看远处一簇玉帘花开的正好,韭菜一样的叶子间朵朵晶莹白玉,随风曳过,像是平城春日里残雪未尽,娇滴滴的卧在刚出土的草叶子上。 她看的欢喜,答的也欢喜:“你要去要留,我都不拦着的,不必为此焦心。” 这般温柔语气,实在罕见。含焉心中伤感稍退,却还没完全平复下来,看过四周又道:“我见过这般景象了,薛姑娘,我已经见过了。 我身在胡地时,曾听得来往客人言语。他们说,当年........胡人只进到渭水,便停了。京中一派歌舞升平,未受半点影响。 那时我常常在想,若我与阿娘是京中人氏,就好了。若是个富贵人家,便是最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胡人.....也过不来。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过了。” 她说:“薛姑娘,我知足了。” 薛凌似乎还是无多大触动,淡淡道:“知足好,知足常乐嘛。你既想去,明儿我叫上你便是。且早些收拾东西,值钱的金银首饰都带着,别白白便宜这场春秋大梦。” 含焉还想说点啥,嘴唇蠕动片刻一咬牙起了身道:“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言罢转身不见了人,好似跑的慢了薛凌要反悔一般。 二人对话,薛瞑在暗处听得分明。在含焉走远,薛凌又移了下胳膊,里头东西还是丁点温度都没,怎么都不热。 她又摇晃了一会,想着莫不是薛璃还得来走一遭。早间谈话时江玉枫说什么不能独善其身,就是指着这两人牵绊住自己。含焉都唱完了,该薛璃唱了吧。 她没能等来人,一直摇晃到日头西斜,薛瞑寻了件蓝底金纹的短帔来说是风大。薛凌推开辞了,自己站起往手心呵了两口热气进屋。 如此无所事事消磨到第二日午间,弓匕来请,说是就等薛凌了。她笑笑遣人去请含焉,让薛瞑去传话“二人皆在府上叨扰,辞行理该一路去。” 江府不缺一副碗筷,弓匕自应承了,又在薛凌院外等了稍许时刻,终见得这祖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