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倒快,紧接着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京之后,快则今晚,慢则明日,我必会去寻你,告知前因后果。” 然李阿牛瞧着她,脸上渐渐阴沉许多,沉默片刻后不自主退了小步方道:“你知道这事儿”?说话间目光仍在薛凌身上来回打量。 当年霍家搜寻薛凌是机密要事,张垣无从得知,便是知道了,怕也不会悉数讲与李阿牛知。 他这般狐疑看与薛凌,并非猜到她是当年正主,而是想着江闳那家子,在京中似乎无所不知,肯定也知道霍家干过什么事,所以薛凌早就知道也不足为奇。 薛凌瞥了眼马车处,见已有人时不时往这边张望,赶忙道:“你休要为此伤神,我晚间定去寻你。 你稍后入城,必得皇帝召唤,千万记得,若他提起成帝其间镇北将军薛弋寒之名,你要说并不了解此人,隐约记得好像是个将军。若是提起薛凌二字,你就全然不识。” 李阿牛眼眸下垂,复又看着薛凌要说什么,薛凌又道:“他直接说与你就罢了,若是与你谈话过程中,有旁人进来与皇帝聊起这些,你要全当没听见才好。” 看李阿牛似乎颇有不顺之意,薛凌放软性子,恳切道:“李大哥,我从未有过害你之心,只是京中出了恶案,形势严峻。 你既出身明县这等偏僻之地,原不该识得先帝旧将。若是漏了怯,天子多疑,难免惹祸上身。” 李阿牛听完似乎勉强释怀了些,但也没再过多言语,偏头丢下句“知道了”,随即转身往马车处去,独留薛凌还站在原地。 那厢马也钉好了蹄子,赶车的老头连连作揖,将马牵到官道外,请李阿牛一行先去。直至马车影子都瞧不着了,江府那男子方来恭敬请薛凌回城。 人也见了,话也传了,薛凌叹了叹气折了支芦苇在手回到马车上。只当年那事,她本也要找个机会与李阿牛说清楚的,免得以后从江府嘴里说与李阿牛知,反生误会。 现儿个他既知道了,提早些讲明也无妨,就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看方才样子,李阿牛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正是当年失火的城门。 另外江府并没说起李阿牛已经知道了这事,想必返乡之前,李阿牛是不知道的,不然江玉枫定会提前说明。如此来看,应该是这一趟返乡,明县的人告诉他的。 薛凌眉头深锁,江府那男子递过来一包点心,道:“早间赶路没吃,小姐要不要...” 未等他说完,薛凌打断道:“不用了”。她本来没胃口,思绪又被打断,语气略有不佳。 那男子稍有失落,低头劝道:“此刻尚温,马走.....” “不妨事,你自己吃吧”,薛凌没听出话里体贴,回绝的干脆。话落忽而记起什么来,对着男子道:“你无需讨好我,我身边不缺人,更不缺江府养出来的。进城之后,就哪来哪回吧。” 男子抬头急道:“小姐,您若不收留我,江府容不下我的”。说着仍不忘把手中纸包往薛凌面前伸了伸。 薛凌瞧他半晌,目光又在纸包上停了良久,轻哼了声,有些伤感道:“你做了什么,江府容不下你。” 男子开口欲答,薛凌却抢白道:“办事不利,吃里扒外,阳奉阴违.....” “姑娘,我....“ 薛凌收了目光,叹气撩了帘子偏头望着窗外,马车比先前走的慢许多,应是顾忌着新换了蹄铁,跑太快容易折马腿。一匹马是小事,伤了人不值当。 两旁草木缓缓退却,她跟男子不存在一般,自顾念叨了好些罪名,话风一沉,道:“真是有意思。管你做了什么,都是江府事。 他们要如何处置你,原也与我无干。说到底,你是生是死,江玉枫上下嘴皮子一合,便能作数,可他们偏要将你推给我。 我开口应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