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强行要他跟袁歧出城。前几十年里,打了小半辈子仗,鲁文安哪能便知,平城的人马,就是去喂鱼的。 江山霸业这种东西,都是白骨与血肉堆出来的。从古至今,没听说哪块地上没埋人。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去送死,他也并非没经历过。 甚至于跟在薛弋寒身边时,他很乐意去做这件事。虽说去做饵做诱都会有后援作保障,但谁也无法否认,这仍是一件提着脑袋走路的风险活儿。 那时候,这些事儿都顺利成章。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啊。长驱胡骑剪提封,谁夺龙沙斩将功。 死又何妨。 假如他死在那,这壮烈与豪气将刻入魂魄,六道轮回不得消磨。 他曾用这些话与许许多多的人提剑纵马,饮血餐肉。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要劝人偷生。临近门,鲁文安犹拉住陈飞河道:“记住我说的话。” 方徊已经探了个脑袋出来,见他俩一起回,也并没多说,只侧了身子让出一条道。鲁文安先大咧咧抬脚进门,里头人不知从那摸出副牌九,打的心不在焉。霍悭一人独坐在座首处,看他进来,眼睛一亮,顾忌方徊在,没立马扑上来。 后头陈飞河也整了衣襟,慢吞吞跨进来还有功夫打趣道:“这怎么还玩上了...。” 霍悭没答话,底下人太脖子,真假不辩的讽刺道:“咋了,等着宁城的大将军呗,再不来,咦,天牌”。他啪一声撂下一张,又道:“得,再不来,你也用不着去茅厕了,这就是茅厕,搁这拉,哎,将你一岁吃的奶拉出来都行。” 由得这人絮叨着,鲁文安笑笑往霍悭身边走,看着人一团乱,实际极有眼色的给让了俩座位出来。陈飞河一并坐了过去,只方徊已经回身,且一并跟过来拉了把椅子,毫不避讳直愣愣盯着霍悭,丝毫没给他三人开口的机会。 最怕就是这种场面功夫都不做的人,霍悭急且恼,脸涨的通红又找不出别的法。陈飞河还在脑子里一厢情愿的想来龙去脉,其余人等接着搓牌的搓牌,下注的下注。 袁歧还没来,鲁文安又多了些许心慌,不知道这人是做什么去,唯恐呆会这一屋蠢货不是袁歧对手。然他一想事脑子就乱,根本就没其他招。 唯一确定的就是,他得去把沈元州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