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人调兵遣将要划算的多。 也怨不得大家各求生路,人活一世,谁还没有个妻儿老小挂念。战死疆场,是光耀门楣,一世清名。要是被押送回京砍脑袋,自身死活不关紧,祠堂里祖宗牌位要往何处放? 袁歧沉默不答,鲁文安摸着椅子,屁股沾上去又站起来,反复两三次才坐定,对着孟行道:“您说归说,您快着点啊,大家都赶时间,是不是。” 霍悭也冷静些许,看着孟行道:“对,刚才人多,现在人少,你前方百计哄我俩出城是为什么,云旸究竟是被谁杀了,你凭什么说霍相死了。” “爷别瞎说,将军是指望我们出城拖住胡人一段时间,也是为了梁着想嘛”,鲁文安朝着霍悭使了脸色,又望向孟行道:“但将军总得说个作战方法,让我们有个底儿啊,不能真是白白去送命吧。” 许是眼见锦岐无望,孟行反比先前放松,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城墙的布防早几日就已备至妥当,若不是早间那一出,都不用再额外费工夫。霍云旸图的就是功劳,岂敢让拓跋铣真的攻破宁城。 他也并非信了鲁文安真心听话,只见此人倨恭态度转换自如,像极京中趋炎附势宵小,定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料来先前那些急切,也不过是担心身家性命不保。 现既无旁事要处理,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个清楚。间或霍悭插嘴追问,孟行也是言简意赅。交代完前因后果,孟行道:“二位且自行掂量,若让人去拦住胡人,在沈元州未到之前立下军功....” 他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且说提前发现了霍云旸狼子野心,将其斩于三军阵前,以壮君威,那大家没准还另有富贵。” 霍悭听闻霍准已死,有贴身扳指为证时已是呆若木鸡,再听到孟行说要让霍云旸死不安宁,愈是脑子一片空白,他握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来反驳一二。死者为大,云旸既没有死在京中,一抔黄土了了,想必也不会有人追究。 可他脱口而出的却是:“来人说是奉了皇命,你将斩杀云旸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又有何用。” “来人是谁我无法确定,她一没圣旨,而无令牌,是谁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