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五十一)(1 / 2)

雄兔眼迷离 嗑南瓜子 1062 字 2023-07-29

“你踏马疯了?这么大事不早说”?霍悭本还在拉鲁文安,听闻此言,一拍大腿,指着孟行道:“你们在搞什么东西,以前跟鲜卑来往就算了,现在直接把人往梁请,还他妈给人送粮?是不是云旸死了,你们就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

说完他也自觉不妥,没有京中霍相国支持,宁城这偏远地儿哪能弄到大批粮草白白送给胡人。且前些日子,在平城接见鲜卑王族的分明不是孟行,而是霍云旸本人。要说被坑,还真如那姓袁的所言,是霍云旸往孟行身上扣屎盆子还差不多。

霍悭冷汗涔涔,瞬觉自己时日无多,通胡谋反这么大的罪,霍准必然是九族上下都保住,尤其是自己守着平城,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他原地跺脚连连道:“怪不得,怪不得...”,说着竟直接坐到了地下,喃喃道:“这么说云旸真的是被诛杀。”

鲁文安任由霍悭瘫在地上,脑子里转了好几个来回仍想不通孟行说的是为什么。霍云旸此人,他是听过的。最负盛名的那一桩,自然就是三年前力阻拓跋铣南下,从此长戍边关。

薛宋一案,鲁文安不是没上过心,可他远在平城,能做的就是偷摸找寻当年旧人,又能问出个什么来。而朝堂上的事,即便听说是相国霍准带头参薛弋寒,他也并没如薛凌一般拿霍准当不世之仇。

倒不见得是比薛凌高明,只是人多活的那几十载岁月,见得多了,反而缺了笃定。鲁文安甚少参合这些弯弯绕,又见霍云旸领兵出征,也算解了西北众生于水火。

再一打听,这位霍家少将竟然初战就将胡人击退到平城线外。这场祸事结束,梁境寸土未失,既没割地,也没赔款。要将这样一个人认定为奸佞,对于鲁文安而言,实属为难了些。

且前几月平城进胡人时,霍悭又巧言令色,哄了他去,鲁文安对霍云旸此人的印象更好了几分。虽与薛弋寒不可相提并论,但听得孟行说霍云旸给胡人送粮,他一时之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事实。

三军主帅,先将平城撤空,又往城里塞粮。鲁文安面色赤红,他突然记起安城粮案。这段时间,他对此事念念不忘,一门心思想找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这会仿佛是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这狗日的,怕是霍云旸早早就在布局,先行断了平城粮草,就为如今找借口撤兵。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又是谁在霍云旸功成垂败的时候杀了他?当真是圣明无双的皇帝吗?

鲁文安怒目圆睁,不知自己该不该立马返回平城去。孟行又道:“看年龄,我要称你一声安伯父。如今我坦诚相待,不如安伯父也开诚布公。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若还要再起争执,于你我而言,都不是良策。”

门口姓袁的走上前来道:“孟行,拖不得了。人还在门口晾着,如何处理你先给句话。”

此人唤作袁歧,孟行道:“怕是只能得罪云旸兄,你去瞧瞧军中口风如何”。说罢又指着鲁文安道:“依这位安兄弟所言,派几个信的过的去探探胡人兵马已位于何处。”

袁歧对着鲁文安一横眼,又唾了霍悭一口,才气鼓鼓的出了门。霍悭蹬着脚往后缩了两步,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想杀了云旸邀功?”

门口有人来报,说是狼烟皆已焚上,孟行点了头,着人将霍悭拉回椅子上,不再理睬此人,而是对着鲁文安道:“安伯父,宁城外十里处有一防事,名曰鸟不渡。你撤兵过来是应该瞧见过,若你真想阻止胡人,现在立马回去领平城兵马前往防守,大概能拖住一阵。”

鲁文安旁事犯浑,对打仗却还不算一无所知,怒道:“平城兵马昨晚是连夜行军过来,现在气都没喘顺。你刚刚才叫人去探前方,分明不知道胡人在哪。如今要我带兵出城,无非就是叫我带人去死。我没工夫与你在这磨叽,兵符在谁手上?近三城兵马可有发信号说即将来援。”

说罢几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