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八十八)(1 / 2)

雄兔眼迷离 嗑南瓜子 1124 字 2023-07-29

申屠易一愣,反应过来薛凌问的女人花露,疑惑道:“你都不换身衣裳,要来何用”。那花露不过是遮掩一下气味,又不能将衣裳血迹消融。

先头在薛宅,薛凌是洗了一遭,他才拿出来做的圆满一些。现薛凌既是打算原样出门,又要花露做什么去。

听得申屠易反问,薛凌堪堪回神,自嘲般呢喃了个“对”字,消失在申屠易眼前。

她出了院门还在想,真是奇怪。她杀霍准是光明正大理所应该的事情,偏申屠易叫她掩掩。这几个蠢狗固然该死,然她总觉得有些心虚不想让人知道,为何反而申屠易无所谓了?

申屠易进到屋里,绿栀又是吓了一跳,“小姐”二字跟卡壳似的半天吐不出来,申屠易道:“薛凌让我收拾一下,院里可有什么不常用的屋子或地窖?”

“薛.......”?绿栀皱着眉刚要问,床上老李头连声呻吟,她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害怕申屠易了,转身冲到床前抓着老李头问:“李伯伯,李伯伯你怎么了。”

老李头瞧着她,艰难张口道:“不妨事,不妨.......事,你莫怕......你去..你去前院....”

“我不去的...我哪也不去,李伯伯,我要守着你的....”。绿栀看老李头喘的厉害,更添惊慌,一时像是要哭。

申屠易上前看了一眼,道:“你去弄些热水来,铺子里有养人气血的东西加点,我来收拾。”

绿栀瞧了瞧他,急着出了门。她前脚刚走,老李头瞬间涕泪纵横。申屠易搓了搓手,估摸着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认个倒霉,想去自己想法子。

他刚要走,老李头发声问:“小少爷,她要去哪?”

申屠易卖出去的脚又收回来,瞧老李头仍未睁眼,但声音不说中气十足,起码跟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相去甚远。

申屠易上下瞅了一眼,想这老头多半是骗那小姑娘,道:“你说哪个小少爷,薛凌?”

老李头眼角又滑了大颗眼泪,半天才答:“是。”

申屠易瞧了一眼门外,附到老李头耳边道:“老伯,你有什么可快点说,我赶时间。非要薛凌去哪的话,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她说是去杀几个人。”

“我只晓得,她把当今相国霍准都给杀了”。他咂摸了下嘴,回味了一下薛宅里的事,意犹未尽的感叹了一句:“真是厉害。”

老李头双手抓着身下褥子,只看见泪水一直往枕上滑,再没答话。申屠易稍等了些许,又喊了两声“老伯”,见他仍死闭着眼睛不肯醒,绿栀着急忙慌的端了茶水跨进门,申屠易便拎着刀去薛凌收拾残局。

便是汤水送到了嘴里,老李头亦没睁眼。他当然没疯,他以为他疯了。他一听绿栀说薛凌在这个时辰出现,就知道大事不好。他衣带都未系好,就冲了过来。

他想来救人,来阻止他的小少爷。

他又想来看杀人,来给他的小将军摇旗助威。

他扶着门框,在等往事轮回。

等着另一个薛弋寒出现在他的岁月里,重新赐予他安宁。这些日隔三差五的骚扰,像极了几十年前对胡人的提心吊胆。

要粮,要钱,甚至要女人,他也是一直给,一直给,这种供奉与勒索,唯有血与火可以终结。

可惜当年他不敢,现在仍旧不敢。他从来就没什么好脾性,那不过是懦弱无能戴了张花枝招展的面具。

而懦弱是无处不在的诅咒,人于天地如蝼蚁,微乎其芥。

只是那个时候,薛弋寒杀了胡人,他可以大叫一声好。今天却没办法真的替薛凌喝彩。他终战胜了心头恶鬼,想劝薛凌收手。

但老李头在平城时就不敢多管薛凌的闲事,习惯成自然,事到临头更是没个主意。他半真半假,想用薛弋寒唬住薛凌。想用平城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