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动手脚。 以申屠易的脑子,搁几年以前苏姈如这般说,他未必会信。虽知道官宦多有龌龊,然底层的人,能见识多少事,断然没想过还会有人能瞒天过海,指鹿为马。可是,他的养父母的那亲儿子,确实是...... 确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抓了人去,未必就能如愿,总好过红口白牙空话。而且,晚间虽有巡役,衙门主事的却是在家作春秋大梦。这种事,说给普通衙役一点狗屁用都没有。他如此心急,更多的,是怀揣些许不服,念着那次在苏凔处能用刀压着薛凌三分,便独自上门铤而走险。 苏姈如自问对申屠易有些许了解,却不太敢在这个关节口冒险。申屠易出门之后,苏家原是有人尾随,确定了是他一人前往薛宅,才放任他在那里等着的。 显然含焉是个天大的意外。在苏姈如眼里,薛凌虽性子冲动易怒,但大事上到底称的上妥帖,断不会将自己的容身之所随便透露给旁人。和江府闲谈中,也确认过薛宅那里从未有过人到访,连陈王妃亦不知其所在。 申屠易的身手,苏府有数,决然不是薛凌对手,仗着那点熟练,又刚好能压住薛凌一阵。以薛小少爷的性子,这个人,该不能活着回来了。 作什么要他性命? 哪里就是想要他的命呢?一个人的生死,是一件要考虑良久的事,就申屠易这么个人,实在还不够分量。 他被捞进苏府数日,其实可以死的悄无声息,和他那些把兄弟一样。苏姈如从来不想救人,死人才安全。尤其这个是在京中的,万一被霍家捞了去,开不开口,并不重要。 所以,对苏家而言,乌州那一干人等死了没什么不好,自然也包括申屠易在内。苏府已经先抢到了人,哪里需要送到薛凌面前去。只是薛凌一日未归,这个人就还有点用处。 苏姈如既然找上了江府,就做好了要苏凔死的准备。无论如何,不能牵连到苏远蘅。有什么事...能把苏凔和苏府割开? 是宋沧,两个不同的姓,才能彻底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