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说道的是,没人分的清,鱼儿咬钩,是它不知道饵里藏着什么,还是它觉得,藏什么无关紧要,它吃完饵料之后,还可以把人拖下水一起吃掉。 慕厌咂了舌,来之前他本是和魏玹计较过一番。而今对上薛凌灼灼喜服,一肚子英雄少年,忠肝义胆的奉承话实在有点对不上。本想着江玉枫解个急,却不知江府的大少爷怎么突而也换了个样子。而今八字没一撇,江府就敢给瑞王府脸色看的话,这活儿还真是不好干。 他求援般看向江闳,希望后者能讲句话。永乐公主却先嗤嗤笑了几声,稚声稚气的问:“拿人钱财,拿的是我哪位哥哥的钱财”?她为着薛凌而来,没曾想找薛凌的人多了去。真儿个见到了,想开口讨债,还得往后轮一轮。 现时的永乐公主,原不该是个局内人,她仅仅就是想抓着薛凌不放。然江闳不知其中过节,跟疯子又不能正常交流,只能默认她也是知情者,一并留了下来。 陪着一堆人坐的久了,又听得三五两句旁敲侧击,永乐公主忧惧丛生。她不能确定江闳在谋划什么,却隐隐往那个方向猜。她既想早些回去,免的牵扯其中,偏腿却不听使唤,怎么也舍不得走,唯恐错过某些机会。 待到薛凌出现,瞧着众人变脸,她便也挂了怒意强撑。直到慕厌主动提及薛凌,还特意强调说是薛家的小少爷,永乐公主便再难忍住。这数月,她是从黄承宣那里套过一些话的,尤其是关于薛家的事儿。这些人既然对薛凌身份了若指掌,那就是,这一屋的人...... 都在,谋权。 她对魏塱的恨无需多提,可听得人七嘴八舌,永乐公主非但没觉得期待,反觉得周身汗毛倒竖。倒不是想着魏姓天下是否会旁落,她没能想这么远。她怕的是,今晚是哪个王爷参与了其中?其他王爷,可有在别处也燃了一室烛火? 魏塱的所作所为,最开始的场面,是否和今日如出一辙? “你是瑞王魏玹的人”,薛凌冷冷应了一句,江闳不会叫不相关的人,除此一家,不作他想,只薛凌不太明白魏玹为什么这时候就和江府直接往来。 不管江府在朝堂能翻出个什么天,手里无兵,再多都是枉然。清平盛世之下,文官大可咄咄逼人,皇帝是要让三分,无非是没被逼急。真等到位置都保不住了,还要名声作甚,没准死人写出来的东西还好看些。 何况,江家现在在朝堂上,也翻不起什么天。没道理,江玉枫过去说两句补偏救弊,魏玹就忙不迭的下场赚吆喝吧。若是这个脑子,怕也活不到如今。薛凌难得记着齐世言那一回坑,坚定的认为傻子不能那么多,故而干脆道破其身份,省了胡猜。 慕厌小有尴尬,显是没料到薛凌直接拆穿,只能悻悻道:“见过薛家小姐。” 江闳总算开了口,打断二人寒暄,低沉着道:“霍家,归谁?” 屋内瞬间噤了声,除了逸白笑容玩味,其他人皆是移转目光,免叫人瞧出再想什么,连江闳本人说完话,都低了头。薛凌微顿,而后恍然大悟,魏玹的人,是来要权的,这大概是江府和魏玹达成一致的关键所在。想到这一层,她觉得着实滑稽,连心头怒意都褪却一些。 霍家手握一半西北,以及最重要的皇城御林卫。魏塱当年怎么抢的位置,估摸着屋里都是门儿清,大概,魏玹想再玩一次。江闳在手里空无一物的情况下能说动魏玹,应该就是透露了霍准快死了吧,怪不得慕厌一上来关注自己是谁。 想来俩人是打定主意,待霍准一死,就将其手中兵马分掉。若所猜不差,魏玹应该是想要御林卫,而江府要的是宁城军权。前者是为了抢位置,自然越近越好,江家想捏着西北,防止魏玹登基后卸磨杀驴。 饼还没熟,这些人就已经拿着刀比划怎么分了,真真有意思的很。 霍云昇是死定了,剩下的,只要魏塱能死,其他也没什么要紧。薛凌还有别的事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