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石亓跑了后,虽然愤怒,暂时也无可奈何。至于席上的人,除了拓跋铣,他也就对鲜卑几位重要异性王稍微上点心,眼神都没在其他人身上停留一下,完全没注意到薛凌。就算注意到了也没什么要紧,他知道石亓在梁人京中结识了一位汉人女子,自己还派人去探过地方。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位官家小姐,此刻居然和他的距离不足两丈。 石亓在黑暗处看了薛凌一整晚,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人给拿下。而且,他记起在梁国被人行刺的那晚上,就是鲜卑人与这个杂种勾结。现在居然直接跑到了鲜卑的地头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而来。又想到大哥这两日说的说的什么梁人限市,鲜卑在有意无意的削弱羯族,越发觉得事儿不简单。一时没有好的主意,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薛凌吃完离去了。临走居然还大大方方的跟拓跋铣打了招呼,好像两人关系匪浅,越发气的不能自已。 等薛凌一走,石亓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石恒说要回,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石恒作为一个客人,何况还是弱势方,怎么可能先提出要散,不由得越发觉得石亓无理取闹。 薛凌完全不知道宴会场上发生的一切,她吃完一只羊腿,自觉已经给足拓跋铣面子,毫不客气的当着众人面打了招呼,径直走掉了。毕竟下午两人聊得十分愉快,要说让着,也是拓跋铣该让着她才对。 且今晚尔朱硕虽没与自己说话,但她看的分明,那把剑,还在尔朱硕腰间挂着的。大抵是人也吃饱了,心情就难免好了些。回到自己房里,拾掇了一下东西,决定早些休息,明儿再坑匹马。饭都不用在这吃了,直接去街上,顺便买些路上的东西,直接回梁即可。 可惜事事难如人意,眯了眼迷糊着,不多一会,又有下人来叫,说是拓跋铣有请。她只能悻悻起了身,出门一看,已经是满天星斗。不知道这大晚上,拓跋铣还有什么破事非得赶着说。 拓跋铣看薛凌到了,挥手屏退了下人,递过来一个盒子道:“既然你我决定共事,总要有点凭证,免得给人钻了空子”。他本是在宴会结束就要说这些的,没想到薛凌先走了。当时羯族的人在,不好强留,故而这会才叫薛凌过来。 薛凌拿着盒子找了个地坐着打开一看,里头是枚印章,不同于汉人常用的金玉石上雕刻名字。这枚印是一截小小的骨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上面的。然后上面爬满了纹路。底下压着一张纸,上头的墨迹应该就是这个骨头上的花纹印上去。这种保证信笺机密的方式,倒是很新鲜。她拿在手上多看了两眼,觉得比梁人的火漆好用些,看来胡人这狗脑子也有好用的时候嘛。 她正看着,拓跋铣却突然换了个语气道:“今天那个汉人女子的肋骨倒是好看,就是大了些,不然做成这个,也很合适。” 薛凌拿着的那节骨头又落回盒子里,却并未有什么大的表情。扣上盒子抬起头来道:“今天你的手艺倒是很好,就是生在鲜卑,若是生在大梁,当个屠户也很合适”。 胸中那点微微的不适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羊肉吃的腻了。 薛凌抱着盒子要走,拓跋铣却道:“何必走那么急,你喜欢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到,难道不坐下来喝两杯?” 薛凌看了看桌子上,壶杯已经备齐了,便回转身道:“我可以喝两杯,但不见得有多喜欢你。汉话难学,狗嘴里终究吐不出象牙”。她留下来,自然是想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三年前的战事。 拓跋铣并不嫌她说话难听,反倒觉得这个难听还真是高明。如果这个女人一开始就说的好听,说不准她的肋骨也好看。虽然人的肋骨不能用来做密信,但做一种扁笛很适合。尤其是汉人女子,骨架小一些,骨头中空小,吹出来的声音更尖锐,传的更远。 薛凌倒了酒,递给拓跋铣一杯,自己先一饮而尽。她并不惧怕酒里有毒。虽然这次过来,并没带着陶弘之给的那枚能治百毒的药丸,一是唯恐放在身上给人搜了去,二来,也是料定在与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