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塱有心再问,小太监手忙脚乱的跑进来道:“陛下,陈王殿下被人推着要求见,奴才实在拦不住,这就到门口了。” 魏塱一扬头,孤星瞬间把魏忠拖到了屏风后面。果然下人推着魏熠直接闯了进来,全然不顾礼数。 “陈王何事急匆匆的?”魏塱装作刚停笔的样子,将奏章合上。他这位好大哥,三年无懈可击,今日实在反常。 魏熠拱了拱手:“不便行礼,还请陛下见谅,非是臣胆大包天。实在是清猗三妹妹命在旦夕,若她在陈王府有个好歹,臣实在难以和齐大人交代,请皇上体恤,遣御医去瞧瞧。” “齐三小姐怎么了”?又是这齐三小姐,怎么最近的事全是这齐三小姐?魏塱想。 “天子脚下,竟当真有歹人作祟,上午霍统领说走了刺客,强搜我王府,臣还颇有微词,不料方才,若非齐三小姐有些武艺傍身,只怕,只怕王妃已经命丧黄泉了”。魏熠说的急,不自觉的咳了几声。 “竟有此事” “陛下,齐三小姐伤势颇重,依臣之见,歹人兵刃上还淬了毒,府上无良医,求皇上先派人去瞧瞧吧。晚了,怕要回天无术了。” “嗯,来人啊,先遣御医快些去陈王府瞧瞧。” 小太监赶忙应着去了,魏塱焦急的扣了两下桌子,似乎怒意十足。道:“真是岂有此理,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王爷,陈王可有大碍?” 孤星听到声音,拖着魏忠消失在房间里,这个人,怕是还得再留一段时间了。 “多谢陛下关心,臣,臣当时在书房,歹人是冲着夫人去的。”魏熠挣扎着从轮椅上摔倒在地上,拒绝下人扶,头磕在地上道:“陛下,臣得子不易,夫人刚刚有喜,便有此劫难,臣,臣请陛下怜惜”!他魏熠,而今需要人怜惜。 魏塱也把这个“怜惜”咀嚼了一遍,中宫长子,残亦不改其桀骜,今天像条癞皮狗一样趴在地上求自己怜惜。当真只是为了那坨肉? “大哥快些起来”。魏塱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亲自扶起魏熠,将他安置在轮椅上:“陈王不必担忧,朕这就加派人手,日夜盯着陈王府,再不许此事发生。” “陛下”。魏熠眼里泪光闪烁,欲言又止好几次,才道:“陛下能否让霍统领接手陈王府安危,非是臣逾越,实在是清猗她,吓着了。” “何为逾越?御林卫职责便是护皇城平安,难道陈王府不在皇城?这事本就是他霍云昇失职,朕非要好好责问他一番。朕先派人送你回去,稍后即下令,陈王府有个风吹草动,朕拿他霍云昇试问”。魏塱毫不迟疑的答。陈王府要霍云昇,他为什么不放。 “臣多谢陛下”。魏熠弯着上身拱手施礼,头几乎碰到了膝盖,良久才直起腰来。下人将他推至门口,又回转身道:“陛下,臣此生所愿,唯赴寒疆,日月可鉴,沧海不移”。他并无半句虚言,只要魏塱愿意放他走,他别无所求。 “朕知道了。”魏塱挥了挥手,目送着下人将魏熠推出门。 笔墨将一堆乱麻理成直线,魏塱看着纸上数人口舌,孤月与霍云昇口供有异,魏忠道霍云昇暗地里关注陈王府,陈王请霍云昇护其平安。这陈王还有点可能是挑拨自己与霍家关系,但另外两个人没什么理由诬陷霍云昇吧。 怎么看,都是这霍家有问题啊。 薛凌伤的是真重,轻鸿那般锋利,她又知道往哪下手可以致命,偏差分毫,再涂抹点陶弘之那买来的毒药,现在就昏死在房里,齐清猗在一旁哭的如同自己滑了胎。 扮成小太监的孤星仔细查看了一番伤势,丢给了太医,说要回宫取药,一溜烟到了魏塱面前。 孤星道:“和孤月身上的伤是同一人所为,下手极重,没打算留活口。陈王妃好的很,来人冲着的就是齐三小姐。御医现在吊着命,主子您看…” “霍云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