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霏溜到薛凌房里的时候,薛凌还蒙着脑袋没醒。齐府这个院儿里基本没人进来,她自然是要放松些。被齐清霏一把掀了被子还迷糊着眼睛,看到眼前站了个小厮瞬间一惊,细看才反应过来是清霏。 见薛凌醒了,齐清霏转了一个圈,得意道:“三姐姐看,是不是这样,我让水杏去问人借的。你快点带我出去,给娘亲看到了要骂”。她一身灰黑色长衣,连帽子都不忘扣上,活脱脱府里一个小杂役。 薛凌瞅着觉得想笑,起来一把把帽子摘了下来道:“不用这个,寻常发髻即可”。她刚刚睡得熟,东西都没吃,换了衣服又吃桌子上两块点心才走。想着去街上看见什么再买些吃。 两人出了府,先去取了马,又买了些吃食。不忘灌上一竹筒清水放马搭子里,才慢悠悠的往城外走。 齐清霏兴奋的不得了,她出府已经是难事,哪有什么机会出城。牵着薛凌衣角不肯丢,一路追问,什么时候才能上马。又时不时夸薛凌今天特别威风。 薛凌自然是换了套窄袖,发髻也挽的简单,毕竟寻常女儿打扮骑马不太方便,何况她还得带着个傻子。这般模样,是比平时英气许多。 江玉璃也在外头晃荡,春闱已过,他怎能在府里闲的住。约了三五好友买酒看花,直气的江闳一天要骂好几次逆子。这会,几个人正在临江仙品茗闲聊,对着窗外楼下人来人往指点江山。薛凌带着齐清霏从此处悠然而过。 元宵当晚,江玉璃与齐清霏相逢在暗处,情形又紧张的很,他自然没太看清齐清霏长什么模样,何况今日齐清霏换了个打扮,也没挂着那两只兔子。他更是认不出来。 只是,薛凌在旁边。 江玉璃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来了,这俩人明显都是姑娘不会有错。从上头望下去又看不见脸。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他不仅觉得熟悉,还带着点恐惧,以至于他不敢马上丢下手头人追下去,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总觉得,一旦知道了,此生永无宁日。 他哆嗦着端起一杯茶,强装镇定对着桌上人道:“这京中佳人,来来往往瞧遍,也没个新鲜了。几位兄台焉知,还有哪家小姐养在深闺啊。” “江兄又耍嘴皮子功夫了,说的自己百花深处过,也不见纳个几房姨娘,倒和我们在这窃玉偷香。” “诶,我懂江兄,有道是求之不得,方才寤寐思服。这得到了还有个什么意思。江兄我说的是不是?” 江玉璃往常这般惯了,今日却觉得厌烦不已,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道:“家中有事,今日先且告辞,来日再陪诸位一醉方休。”言罢也不管几人脸色,径直出了门。 余下屋里议论纷纷:“这江少爷突儿个咋了。” “你管他作甚,都是国公府的面子,还真以为有人拿他当什么事啊,没准明日榜上无名也未可知。” 江玉璃匆匆下了楼,但是这一耽搁,薛凌和齐清霏已经走出老远了。他不知从何找起,一时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 齐清霏和薛凌两人对这个小插曲浑然不觉,走到城门外,就上了马。薛凌本是让齐清霏骑后面,又担心她抱不稳自己被马摔下来,干脆像小时候鲁文安带自己一样让她骑在了前面。自己手环住齐清霏的腰提着缰绳。 跑了好几步,突然想起那日和石亓共骑一马来,好像自己在前面拉着缰绳了,石亓那小子既没碰自己,也没缰绳可握,怎么在城里没被甩下去? 近郊马还行的慢,齐清霏已经喜不自胜,她从未骑过马,却不觉得颠簸,反倒兴奋不已,催着薛凌再快些。 日头已经偏西了,去去还得赶紧回来,又要走的远些,是要跑起来才行。薛凌夹了一下马肚子,两边景色顿时化为残影。 “三姐姐….为什么你什么都会啊,你以后能不能天天带我来骑马啊”。风将齐清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