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贴身之人,老爷心中可还有一点余念”。梅香突然悲凉起来,事隔多年,她也历经冷暖。薄情寡义见的多了,还以为自己对雪色一事没什么执念。可见到齐世言才知,自己哪里放的下。这句话,是帮雪色问,何尝不是帮自己问啊。 “阿爹”。齐世言没有答话,薛凌抢先露出半个脑袋脆生生的喊了一声。若是进了齐府,不就得这般天真作态,不如早些演着,早些入戏。 齐世言吓的不轻,指着薛凌:“你...你....你..你胡乱叫什么,你是谁?” 梅香扯了一把薛凌:“齐老爷记不记得也不要紧,雪色妹妹早已香消玉殒多年,我原无意扰了老爷清誉,只是,咳...咳...咳..您瞧我这身子,撑不得几日的,落儿已经是嫁龄了,求老爷您开开恩,为奴为婢给她指个清白人家。” “她…她是...她是什么..”。齐世言都有些结巴了,这两年他齐家祸事不断,此刻再来个青楼女儿,实在是担当不起。 “她是您的骨肉,老爷。”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当日..我当日。”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齐老爷,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找上门的。她一介孤女,又是...咳..咳....又是...她活不下去的...齐老爷...我不能负了雪色妹妹所托”。梅香咳了半天,也没把那句烟花出身说出来。 薛凌站一旁,瞧着齐世言不说话。 齐世言终于无话可说,面前这个姑娘是不是他骨血尚无定论,然而来人确实是当年知情人无疑。 佳人曼妙,如在眼前。当年他不过与几位同僚把酒,谈及食色性也,被人嘲惧内。春风得意之际,又是薄酒下肚,怎经的起这般激将,恍惚中就踏进了翠羽楼。 正逢双姝舞罢,梅香已经退了,雪色抱着琵琶回眸一笑。这一眼,惊为天人。 才子佳人,金风玉露一相逢。当夜窗外云雨,窗内亦云雨。 红烛账暖,雪色用指尖摸索着齐世言胸口问:“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君子可知,胡不喜?” 齐世言当时已酒醒,他知,他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