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3)

陆司怀身后,被带到了他所住的东离堂西厢房中。

真是让人觉得安全的地方,邱静岁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考虑合不合礼。

侍女打好水,邱静岁将血迹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胡乱吃了点东西。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等到去审问黑衣人归来的陆司怀,她期待地看着对方,问:“有没有问到什么重要线索?”

陆司怀坐在她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百灵台。

“三人已毒发身亡。”

“什么?”邱静岁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他们什么时候服的毒?”

“动手前。”陆司怀看见她失落又郁闷的神色,抿了抿薄唇。

王羽仁从外面进来,他手中拿着半支箭矢,朝陆司怀回禀:“雪薇中的箭。”

邱静岁见陆司怀端详了两眼箭矢后眯起了眼睛,她眼巴巴地瞧着,希望能从上面发现一星半点的线索,起码不要让她这一回白冒险。

似乎是见她如此心急,陆司怀伸开手臂,越过大半张桌子将箭矢交给了她。

邱静岁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终于在箭羽那里看见了一个刻制上去的小字。

“吴。”她沉沉地念出,又问,“是哪个吴家的记号?”

“西昌侯。”陆司怀见她随即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问,“怎么?”

“摆明是嫁祸。”

“因为我说吴景不是凶手?”陆司怀看着她问。

“这倒不是,”邱静岁把箭矢推回去,“他没必要来这一出,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想借此证明这件事反而跟自己没有关系,除非他有后招等着可以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否则就是惹祸上身。”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而对于他的身份来说,不在场证明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不对……”邱静岁想到一件事,面色凝重地问,“真正的凶手怎么会栽赃嫁祸给吴景?”

邱静岁看见陆司怀盯着自己的眼神,立刻表白:“事关我自己的性命,我是绝对不可能告密的。而且我都知道您查过吴景且认定他不是凶手了,做什么还要嫁祸他?”

“所以?”陆司怀拿起箭矢,王羽仁接过收好。

“我也不知道。”邱静岁摇头,颇为挫败地撑着腮皱眉道,“连环杀人案中死者的共同点现在有:官家小姐,青春年少,还有……都参加过三年前韩国公府的宴会。”

“你怎么知道周婉清和梁千柔都去过寿宴?”陆司怀的眼神骤然凌厉,“我从未同你说过此事。”

邱静岁脑中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阵扎过一遍,但面上仍很好地维持住了平静:“三年前我也去了,见过她们,这有何稀奇?”

谁知此言非但没有让陆司怀放下戒备,反而让其看她的眼神更加危险三分:“三年前邱家对外一直称你因溺水失忆。”

“是你在说谎,”邱静岁呼吸一滞,她听见陆司怀冰冷的声音道:“还是邱大人在说谎?”

邱静岁的脑子飞速运转,她不以为意地哂笑:“我虽然失忆,可并非忘记从前的所有事情,只是因为当时受的刺激太大,忘记了溺水时的一小段记忆而已。”

“我父亲那样说,是为让韩国公府欠人情罢了。”邱静岁解释完,也没有急着去观察陆司怀的反应,但心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道如此能不能遮掩过去。

幸好陆司怀似乎并未起疑,他没有再紧抓着不放,起了身,叫她休息过后再走,然后同王羽仁离开了。

——

在回去的马车上,邱静岁脑中仍不断闪过遇险时的一幕幕场景,回到家后面对刘夫人的询问,她才知道陶衡借用的是她去拜会画师的借口将刘夫人先劝回了家。

“那位画师今日不在,等改日再见。”邱静岁搪塞道。

回到屋里,她铺开一张熟宣纸,用小豪笔将那个大黑痦子蒙面人的大体眉眼在纸上细细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