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分,佣人都开始摆碗筷了,他才打着哈欠下楼。
客厅摆着一堆礼物。
肖亦骁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地问:“谁送的?”
“你付阿姨。”
肖亦骁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一蹦三尺高:“谁?!”
“你要死啊,再这么一惊一乍的,看我不抽你。”肖爸爸捂着胸口说完,自己也觉得纳闷,“奇怪,她今年怎么这么客气,送你的新年礼物照往年翻了一番。”
肖亦骁勃然变色,梗着脖子嚷嚷:“你们干嘛啊!付阿姨过来送礼物不知道叫我一声吗?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收人家东西!再说了,我付姨人精似的,她的东西那是能白拿的吗?!”
肖爸爸抽出七匹狼:“臭小子,你跟谁横呢?!还喊你,你他妈睡得跟死猪一样,谁喊得醒你。”
抓着皮带一顿输出,揍得肖亦骁哭爹喊娘,鬼哭狼嚎,就这还杵着脑袋犟嘴:“还回去,快点还回去,付姨这是逼我当叛徒啊,呜呜呜呜,我是不会出卖组织的……”
肖爸爸下死手管教儿子:“兔崽子,敢编排长辈了是吧?!”
关键时刻肖妈妈赶过来救场:“别打了别打了,骁骁,你付阿姨喊你过去玩,说是一会儿宴臣的几个朋友也要来。”
肖亦骁胡乱往嘴里塞了几个饺子,蔫头耷脑,溜溜达达地来到孟家,韩廷赵又司王勉蒋裕等人正跟孟宴臣说话,一伙人在院子里忙进忙出,神秘兮兮的,不知在干些什么。
远远地,肖亦骁看到付闻樱瞧了自己一眼。
要不说还得是咱付女士呢,肖亦骁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自诩上山能擒虎,下海能捉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认怂,唯独见了付女士回回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肖亦骁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吃罢年夜饭,付闻樱夫妻两人跟季如兰一起,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顾白月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始终黏黏糊糊贴着妈妈。
季如兰被她湿漉漉的眼神瞅得心头酸涩,“去玩吧,皎皎,妈妈跟你叔叔阿姨说话呢。”
顾白月很珍惜现在这弥足珍贵的温馨时光,不肯起来:“我想陪着妈妈,还有叔叔阿姨。”
季如兰撵她:“去吧,妈妈想记着皎皎开开心心的样子。”
顾白月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一走出门就看到肖亦骁鬼鬼祟祟地缩在玄关,猫猫狗狗地往里看。
顾白月简直没眼看:“……你干嘛?”
“嘘。”
肖亦骁拉着顾白月往外走,状似不经意地说:“皎皎啊,你真不跟哥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尝一尝爱情的苦?”
顾白月嫌弃:“别闹。”
“成吧。”肖亦骁咧着嘴巴笑,表情复杂之中蕴藏着一丝认真,“也不知道你这傻丫头的脑子怎么长的,从小到大百伶百俐,唯独情情爱爱的不开窍。”
顾白月心说我哪有时间想这个,她随口敷衍:“不懂了吧,我们神仙都是断情绝爱,超脱凡尘俗念的,一句话:姐修得是无情道。”
两人自幼知根知底,没少待在一起胡扯,肖亦骁这回却将顾白月的玩笑当真了,还煞有介事地说:“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
顾白月缓缓打出一个:“?”
肖亦骁笑笑:“哥也教你一句话。”
“什么?”
“无爱一身轻。”
顾白月沉默。
肖亦骁抬头望去,看到顾白月的靠近,不远处几个少年纷纷讲热切的目光投过来,孟宴臣站在人群边角,整个人安静内敛,眸色却又带着克制不住的欢喜。
随着顾白月越走越近,孟宴臣脸上神情越来越鲜活,宛若一副淡雅的水墨山水画,瞬间点染姹紫嫣红,满城春色。
肖亦骁心头闷窒,在夜风中轻不可闻地对顾白月说:“皎皎,你记着,无论谁来问你,都要说你没有任何喜欢的异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