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跟顾白月骑马离开,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就走,恰有一队人进场,韩廷对赵又司说:“孟宴臣火急火燎的,不知道又带着他那个宝贝妹妹去干什么。”
赵又司偏首望过去,笑着看了一会儿,语气痴迷:“真好看……”
“兄弟……”韩廷浑身一震,表情艰涩,“别怪我没提醒你,皎皎可还没有成年呐,而且老孟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你也不想闹得朋友决裂,招来孟家未来继承人的报复吧。”
赵又司失笑:“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皎皎生得好,初看灵气十足,细看皮相骨相俱佳,尤其那饱满的高颅顶,圆润的后脑勺,线条和比例都堪称完美,简直是独特造物主偏爱。”
韩廷难以置信:“有没有搞错,一个颅顶有什么好看的?”
赵又司解释:“这么跟你说吧,如此完美的颅顶万中无一,下面的头盖骨一定也很完美,死后能直接放医学院展览。”
“你小子……”韩廷对赵又司求饶,“医学世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看人先看骨头,主打的就是一个变态。”
他有气无力地地睨着好友,“不过这话千万别被老孟听到,——我怕先在博物馆里看到你的头盖骨。”
……
顾白月伸长脖子等得望眼欲穿,孟宴臣不得不一次次扶稳她,每一次都小心翼翼,不厌其烦。
终于,季如兰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走了出来。
“妈妈……”
顾白月欢呼着冲过去。
季如兰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脸,轻声问她这几天在孟家住得怎么样,有没有给人家添麻烦,有没有帮厨房里的叔叔阿姨做事。
注意到季如兰眼眸发红,容色憔悴,应该是路途中没有休息好,孟宴臣安慰道:“好了皎皎,兰姨已经平安回来,你就别担心了,先回家再说吧。”
顾白月吸了吸鼻子:“是哦,我还买了好多水果等妈妈回家。”
谁知季如兰却说:“这个不着急,妈妈带了一些南方特产,打算送给你孟叔叔付阿姨做谢礼。”
她问孟宴臣:“宴臣,阿姨想这个时候去你家里拜访,可以吗?”
孟宴臣同季如兰对视一眼,他敏锐地捕捉到季如兰神情之中的认真,甚至隐隐有些央求。
他道:“当然可以。”
于是,在季如兰的坚持下,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去往孟家,赶在孟怀瑾和付闻樱七点用晚餐之前抵达。
孟怀瑾和付闻樱显然也没想到,季如兰返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带顾白月回家,而是登门致谢。
至于季如兰准备的礼物,虽然不算太名贵,但都是一些南方才有的小众糕点和茶叶,根据孟家人口味采买的,有几分投其所好的意思。
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孟氏夫妇温和地道谢,又将礼物妥当放好。
看出季如兰有话同付闻樱说,孟怀瑾避开去了书房,他前脚离开,季如兰后脚就对顾白月说:“皎皎,你去帮花匠叔叔看看花房收拾好没有,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下雨。”
顾白月不是傻子,她看出来季如兰想支开自己,不安地祈求:“妈妈……”
季如兰表情严肃,有些生气地说:“快去啊。”
顾白月没有办法,一步三回头地跟孟宴臣去了花房。
所有人都离开了,客厅里只剩季如兰和付闻樱的时候,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柔韧女人,缓缓跪了下来,语带哽咽:“太太,我知道我这么说非常厚颜无耻,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他们太狠心了,不肯看顾我的皎皎……我怕我走了以后,皎皎被他们吃绝户……”
季如兰说得都是实话,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顾白月再接近孟家,这里藏着一道万丈深渊,随时都会让她的女儿粉身碎骨。
是季如兰太天真了,她以为即便有着种种隔阂,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只要她回去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