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漪闻言,是一口气提上到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心口也是气闷得厉害。 她伸手捂住胸口,目光森森地看着谢宜笑:“表妹,你我许久未见,何需这样待我?” “你认错人了,我表姐妹是长宁侯府贵女,我可不曾听说过什么表姐妹做了宁王府的侍妾。” 谢宜笑与顾漪没有什么表姐妹的情谊,也不怕得罪顾漪,而且这顾漪一朝得势估计头一个就想整她,就像是这一次,这刚刚有了身孕就仗着这块肉在她的生辰宴上搞事。 顾漪的脸色拉了下来,眼底仿佛有寸寸幽光:“表妹,你我姐妹,何至于此......” 谢宜笑懒得和她扯皮,命人将她送到楼下茶室去等候宁王妃到来,但顾漪却不愿意走,站着就是不肯动。 她抱着肚子站在屋中道:“表妹,我这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宁王的血脉,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嗣皇孙,这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谁人担待不起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抬起下巴,颇有些居高临下:“我就坐在这里了,我看谁人敢来拉我!” 或许谁人也不会在乎顾漪这个侍妾,但她肚子里的这块肉确实是谁人也不敢碰的,故而她这话一出,三楼里的人都静了静。 谢宜笑轻笑出声:“既然如此,那便坐着吧。” 顾漪见谢宜笑退让了,觉得是自己扳回了一成,得意到不行,嘴角微微挑起一些笑容来,像是胜利者一样看着谢宜笑。 谢宜笑转头与明心低语几句,然后对容辞他们说:“没事了,你们也继续喝茶去吧。” 容辞看了她一眼,见她并非应付不来强撑,点了点头,又领着一众公子去喝茶聊天去了,离开的时候他还心想着,回头定然要向宁王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养的侍妾不管好了,放出来到处乱咬人。 谢宜笑见容辞他们离开,转头对顾漪道:“你可要好好坐着,照顾好这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比你金贵多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真的是,就没有见过这种人,这肚子怕是都还没三个月吧,就开始仗肚行凶,也不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伤到了孩子。 这样的母亲,这心里怕是只将孩子当作自己的荣耀也功绩,哪里有多少心疼。 顾漪扯了扯嘴角,伸手捂着小腹,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她知晓自己今日是冲动了,可是她听闻谢宜笑在江上清风楼三楼办生辰宴,有不少人前去拜见,她心里就越发的不得劲。 凭什么谢宜笑就能嫁得这么好,凭什么她就高高在上还被夫君捧在手心里,如今这帝城谁人不知,容九公子那样冷清的人,竟然是这般宠爱夫人的。 每每说起这事,也不知道多少人家心头惋惜扼腕,觉得当时因为容辞的性情犹豫了,这才错失了这位好女婿。 而且听说谢宜笑嫁过去之后,与自己的婆母关系极好,亲如母女一般,与妯娌的关系也好,这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松快。 就算是她嫁过去一年多了,都还未传出什么好消息,但却没有一个人责怪她,今日元宵她生辰,容辞还与她一同在这里会客,给足了她颜面。 而她自己,便是入了宁王府,可却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妾室。 起初,宁王想拉拢长宁侯府,对她还算是不错,也有过一段日子的宠爱,可自从知晓长宁侯府不会认她,心中对长宁侯府有了火气,也将这火气撒在她的头上,对她是百般折辱。 后来宁王妃进了门,那人也是面上看着大度贤惠,但实际上一有什么不如意便给她们立规矩折腾她们的,若是谁人惹着她了,便不给饭食吃,甚至大冬日里叫她们站在院子里淋雪。 昔日顾漪不知,觉得到底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