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关心她新婚夫君离家会不会觉得‘孤单寂寞’的人不少,她应付得都顺嘴了,面上就是个体恤夫君的好媳妇儿。 不过夜深人静时,她偶尔也有特别想念的时候,独自一人抱着被子躺在床榻上,一颗颗地转着檀木佛珠,细数着他离开了多少日,什么时候才能归来。 这种感情很奇怪,像是清凉的夜一点一点地浸透心口,似乎觉得做什么都没那么多快乐。 她最初还以为日子长了,她就习惯了,可是这分别得越久,想念却越多,越发的想念。 明氏很快地联系了做这媒的谢夫人,安排了容亭与陈四姑娘见面,这一回明氏耍了个心眼,没有事先告诉容亭,等安排好了一切,她才让容亭回一趟容国公府,将这事情告诉他,让他那日到场。 既然都已经安排好了,容亭那日不去也不成了,容亭虽然心中还有些抵触再娶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明氏见他同意了,又让绣娘给他准备两身新衣裳,容亭搬离容国公府之后便没有做过什么新衣裳,穿的之前的旧衣,若是要相看姑娘,那还是得穿得好一些的。 容国公府这边忙着给容亭相看亲事,廖家这边也没消停,自廖竹音出狱之后,廖家的请帖已经送了好几封到景阳侯府了,只是左等右等的,都不见回信。 廖家人心中挠心挠肺的,心里很是不安。 “景阳侯府是不是不管这事了?”连同廖家主也都过问了此事。 “不会的。”孔氏摇头不信,她当时都那样和司云朗说了,他肯定不可能当作没有这事的。 “最近这些日子,景阳侯夫人已经看了不少人家,如今传得最多的便是北亭侯府。”廖家主的脸皱成一团,“我就怕景阳侯府敢豁出去,料定咱们不敢将以前的事情捅出去。” 若是景阳侯府敢赌廖家不敢真的将容晴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若是说出去了,廖家这祖祖辈辈经营的名声都完了,廖家主可不愿意这样的。 孔氏不在乎廖家的名声,廖家主是很在乎的。 原本廖竹音要和容亭和离的时候,他也是不同意的,只是那时候容亭已经从容国公府过继出来,廖竹音和廖家也将容国公府得罪死了,好处已经捞不到半点不说,还遭到容国公府的打压。 廖竹音和离了,损失不大,而且若是她真的能和司云朗成了,对廖家委实大有好处。 “他敢?”孔氏不信,“便是那司云朗不在乎小姑,但他得在意自己的名声,在意容晴。” 只要是司云朗还想将这世子之位,他还需要一个好名声,若是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传出去,这世子之位是想都不要想了。 再说容晴,怎么说也是司云朗的骨肉,他至少也要顾念几分的。 “实在不行,便让小姑去景阳侯府。” “不成!” “怎么就不能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司云朗想当一切都不知道,那是想都不要想了,他还想娶别人,那就让他娶不成!” 廖家主脸色难看:“若是真的去人家门口去堵人,那岂不是丢人现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脸?你的脸能当饭吃吗?”孔氏豁然站了起来,几乎要指着廖家主的鼻子骂,“若非是你无能,廖家何至于走到今日,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来为家族谋划,现在廖家是个什么样子,难不成你自己不清楚?” 廖家现在的花销还是之前卖了廖竹音的东西留下来的一笔钱财,而且大概是知道廖家不行了,谁人都想着自己,以这样或是那样的借口要东西,若是不早点想法子,廖家这个已经满目苍夷的树迟早要倒下。 廖家主哪里被人这样说过,当下大怒,抬手就给了孔氏一巴掌:“贱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