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两边的仙鹤香炉有轻烟袅袅,淡淡的香气弥漫,臣子匍匐跪了一地,皆是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要是让他们求情吧,陛下正在气头上,谁人头这么铁敢迎头而上,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而且私绘军机图,这可是大罪,谁敢请求? 虽说这怀南王一口咬定事情是胡先生所为,他一概不知内情。 但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就算是这胡先生是他的心腹,能借他之名行事,可这么大的事情,胡先生不可能是避开他的耳目吩咐下去,而他是一概不知的。 再往深处细想,就算是怀南王,他哪来绘制军机图的本事?从哪儿能知道?那岂不是说他早有势力渗透在这些地方? 细想之下,众人不由得冷汗淋淋,这四月的天背脊都要湿透了。 “陛下,南越王女到。” “宣她进殿。” “是。”令官应了声,而后高声喊道,“陛下有令,宣——南越王女进殿——” 青婳王女抬脚踏上台阶,而后往殿里走去,越过匍匐跪地的诸臣,走在前端,在怀南王边上跪下行礼:“南越国青婳,拜见帝君。” “南越王女,起来说话。”皇帝的心情缓和了一些,语气微缓,“可知朕今日宣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谢帝君。”青婳王女起身,而后又拱手一拜,“青婳不知,帝君可愿解惑?” “朕听闻王女最近时常出入长宁侯府,所为何事?” “回帝君,此事乃是长宁侯府相邀,请青婳帮忙的。” “正是如此。”顾知轩跪下来解释道,“陛下恕罪,青婳王女前来长宁侯府,确实是从长宁侯府相求。” “因为她与我那已故的妹子有些相似,而我母亲因为得知女儿亡故,得了癫狂之症,长宁侯府便厚着脸皮求了王女前去看望我母亲,有了王女相陪,我母亲以为她女儿还在身边,如今的状况也好了许多。” “王女一片善心,长宁侯府上下皆为感激,只是不料有歹人陷害长宁侯府,这才牵连王女,请陛下明鉴,王女乃是无辜之人。” 不管是因为青婳王女与顾幽有几分相似还是出于道义,顾知轩都不愿事情牵扯到青婳王女,胡先生要对付的也不过是长宁侯府,青婳王女实属无辜。 青婳王女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瞧着情况也知事情不小,不过她还算是镇定,问道:“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太子殿下解释道:“有人胡先生,原本是长宁侯府被逐出家门的顾家第三子,也是如今长宁侯的三弟,他欲想加害长宁侯府,昨夜想将一封书信与一张军机图放入长宁侯的书房之中。” “那一封信的字迹正是长宁侯,而且那一封信便是写给王女你的。” 青婳王女听说胡先生的时候眼皮子跳了跳,听说军机图的时候,当下脸色都变了。 “绝无此事。” 青婳王女心惊肉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了,“我南越国不过弹丸之地,国土不多,人口也不多,因着生活在山林深处,家国也比不得各国富裕,哪来的底气有这般野心?” 南越国也曾归于前朝大秦的国土,但因为地处偏远,根本就没有人管,甚至在东明建立的时候,也都懒得去打了。 南越国要钱没钱,要人也没人,真的是疯了才敢谋东明。 这话在场的人都是信的。 “而且长宁侯也不是什么蠢人,便是真的有心想要叛国,那不得寻一个好一点的对象,与我南越国勾结,他不是吃饱了撑着了,也嫌弃这日子过得太过太平,活得不耐烦了。” 就算是真的有心,这不得找个好对象才行是不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