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命了沈明珠上谢家道歉,当是了结了抢凤冠的事情。 但沈明珠却不甘愿,她虽然也是知晓这个道理,到了这个时候,道歉平息事情才是正经的,但她心高气傲惯了,而且自诩身份,看不上谢家,觉得谢家是前朝遗臣,是仇人,故而委实不愿向谢宜笑低这个头。 她不来,谢宜笑也不催,不过这满帝城的人都盯着这事,她只要是一天不来,就要被人议论一天,她愿意拖着就拖着呗,反正被人说抗旨不遵,做错事不愿道歉的人也不是她。 至于报仇的事情,那自然是私下来了。 沈家和容家私底下查了查北亭侯府,果然也查到了不少东西,容家是明着出手抢了沈家一些产业,沈家敢怒不敢言,而且还斗不过人家,只得是松手。 谢宜安让人将北亭侯养外室的事情捅了出来,那外室据说是北亭侯的一位外八路的表妹,昔日曾投靠过北亭侯府,是北亭侯的心头爱。 北亭侯夫人当初容不下她,将她赶走了,可谁知被北亭侯养在外头,如今还生了两儿一女,长女都十三岁了,当时北亭侯夫人听闻此事,当时就晕过去了。 那外室带着两儿一女跪在北亭侯府外面,据说是哭得十分凄惨,险些撞了大门口的柱子,让人看足了笑话,北亭侯府也乱成了一团。 这几日帝城最新鲜的事情便是北亭侯夫人何时让那外室与外室儿女进门了。 谢宜笑吃瓜也是吃得好快乐,尤其是这种仇人倒霉的那种,那简直是在炎热的夏天里吃了一块冰镇西瓜,舒爽无比。 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思找被人麻烦。 如今已经是八月的最后两日了,明氏约了谢宜笑在江上清风楼见面,谢宜笑欣然赴约,却见是她带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一同前来。 那姑娘生得一张清秀的脸,穿着一身青色齐胸襦裙,一双眼睛轻盈如同春水涟漪,纯净又温柔,像是一朵含羞带涩的桃花儿,青涩的,娇俏的。 “这是赵青然赵姑娘。”明氏笑着介绍道。 “赵姑娘。” “谢姑娘。” 二人互相见礼,然后坐了下来。 明氏解释道:“赵姑娘的祖父是当年留在重阳关的将军,此次前来帝城是来参加重阳祭的,日后也会留在帝城,我年纪大了,和小姑娘不知道要说什么,之后还劳你费心。” 这个‘留在’说得隐晦,其实便是战死在重阳关的将士。 这姑娘是那些人的后人。 谢宜笑闻言便懂了:“世子夫人放心,我定然会好好招待赵姑娘的。” 既然这赵家来了帝城,那之后朝廷可能要用这赵家,赵家对帝城知之甚少,缺的便是一个引路人,谢宜笑是容家未来的儿媳,在容家不方便的时候,帮忙照看一下也是说得过去的。 再则,这也是给谢家机会,若是谢家能与赵家相处得好,对谢家也是大有好处。 赵姑娘腼腆地笑了,像是春日的桃花,又像是夏日含羞带涩悄然盛开的荷花,她道:“那就多谢谢姑娘了。” “赵姑娘客气了。” 明氏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只是留下马车和伺候的婢女,嘱咐赵青然累了就回家去。 待是明氏走了之后,赵青然便立刻变了面色,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坐在那里不吭声,一副离我远点,我很讨厌你的模样。 这变脸倒是变得挺快的,谢宜笑忍不住笑了笑。 那姑娘脸色一整,冷哼了一声:“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谢宜笑摇头:“我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突然变脸,实在是有些好玩,你要吃什么,这江上清风楼里的东西不少,瞧着有什么想吃的,我便让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