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寺地处特殊,上来还需得爬山,香火远不如大恩寺,但来往的都是一切喜好清静的贵人,贵人出手确实阔绰大方一些,但人确实不多。 谢宜笑看到了容国公府给了三百,陆国公府也给了三百,最后是前几日的——长宁侯府。 给了一百两。 谢宜笑看到这里,顿时想起了周氏也在云中寺的事情,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见一见。 边上大殿有诵念经文的声音传来,她听着这些诵经声,似乎心里安宁了一些,最后摇了摇头,决定是不见。 若是在世俗之中,周氏为她舅母,知道她在同一处地方,她该是拜见,但这里是云中寺,而且她自己也不想去见,那就一切随缘吧。 不过这陆国公府...... 东明这四位国公爷,容国公府曹国公府最贵权势最大,余下便是秦国公府陆国公府,秦国公府子嗣众多,如今秦如月还做了宁王妃,站了宁王府的队。 这陆国公府,谢宜笑也略有耳闻,据说家里比较乱,还有个传言,说是陆老国公便是被这一众儿女给气死的,世人对这陆国公府颇有些不喜。 老陆国公娶过两任妻子,前面那位陪着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候,可是福薄,早早就去了,后来这位是天下初定的时候娶的。 如今在位的国公爷是原配嫡长子,看起来似乎不大行的样子,而且阖府上下都是极其享受富贵之人,但真正做事的却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许多人都在猜测陆国公府传不了几代就要落魄了。 谢宜笑有幸见过几位陆国公府的夫人贵女们,比比皆是华衣锦袍,珠钗满头,出行奴仆成群,香车宝马,贵不可言。 只是瞧着她们那些人,不像是个信佛的。 莫非是那位她不曾见过的陆国公府老夫人?似乎是陆国公继承爵位之后,便少有人见过这位了。 谢宜笑心思千转,却没有多问,她笑道:“那便给五百好了,也余下一些空余,若不然到时候不够就又是一桩麻烦事,若是还有剩的,便置办一些东西好了。”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谢宜笑让明镜给了银票,而后见是天色还早,便去了祈福殿中听僧人诵念祈福经文,刚刚进门便见周氏坐在一个蒲团之中。 云中寺的客人不多,在祈福殿中听诵经的也不过是七八人,故而一抬眼便能看见,周氏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也看见了她。 周氏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谢宜笑微微行礼,也没有说话,而是寻了个蒲团坐了下来,听僧人诵经祈福经文。 这一听便是两刻时(30分钟),待到僧人诵念经文完毕,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众人起身同样双手合十回礼,而后僧人便告辞离开,诸位客人也随之离开。 “宜笑。”周氏开口喊了一声,今日她穿着一身蓝色素净的衣裙,不施粉黛,看着少了几分贵气,却似乎有比之前更自然了许多。 谢宜笑行礼:“见过大舅母。” 周氏微微一顿,想要上前的脚步也随之一顿,她忽然想起,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谢宜笑已经和长宁侯府疏远,与她这个昔日像是半个母亲一样的舅母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了。 她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良久之后她才问:“你最近可是还好?” 谢宜笑道:“劳您挂念,一切都好。” 周氏见她仍旧是这副客气疏远的样子,心头有些着急,她急急道:“当初的事情确实是你大表姐对不起你,她脑子糊涂了,你别是与她一般计较。” 谢宜笑道:“不敢。” 周氏被她这话噎了一下,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