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起身领着她的婢女离开,容辞见谢宜笑过来,便起来扶着她过来坐下,他瞧了一眼她的脸色,见是比刚才好了一些,心中松了口气。 “如何了?” “我无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坐过来一些,我有些话要与你说。”谢宜笑说罢,又吩咐明心,“明心,你到外面候着,不要再让人进来。” 明心正想听一听主子到底有什么话要和九公子说,闻言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的明镜,“我?!” 不是,做什么明镜就听得,她就不听得了? 明镜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是在说‘你但凡是多带一些脑子,也不至于不让你听’。 明心缩了缩脖子,想了想自己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不小心就说出来了,最终只得艰难道:“去就去嘛。” 谢宜笑忍笑:“回头给你加个鸡腿,快去吧。” 明心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不带脑子,一些重要的事情不好与她说,只需吩咐她做事就是了。 明心闻言可以加鸡腿,这才高高兴兴地出去守门去了。 容辞在罗汉椅的另一边坐下,谢宜笑斟酌了一下词句,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九公子可曾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容辞点头,他自己是记得的,那会儿她瘦得厉害,脸色苍白如雪,仿佛精神气都要消散了,行将就木一般。 可是偏生,他又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子生机,柔韧微弱,凝而不散,最终她凭着这一点生机活了下来,枯木逢春。 最初的时候,他对她只是有些好奇,并未有过什么心思,也就是后来在云中寺...... “我自是记得,你那会儿病得厉害。” 谢宜笑闭了闭眼,也不愿再瞒着他:“你也知道当日顾幽说的话,说是我与我表哥两情相悦的事情,其实她的话也不是完全都是错的。” 容辞闻言拧眉看她,不发一言。 谢宜笑道:“我先前确实是中意过我表哥的。” 容辞:“!!!” 他的表情瞬间有些错愕,而后直直地看着她。 谢宜笑道:“大概是我一直在长宁侯府生活,他又心疼我没了父亲母亲,待我极好,我可能就想着将来有这样一位夫君罢了。” “可他对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一直将我当作妹妹看待。” 谢宜笑说到这里,瞧着他的脸色,似乎也没有生气,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本这些事情,她不该说的,可她也不想他以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如此,还不如借此机会,和他说个清楚,若是他因此对她心存芥蒂,如此,也让他有一个反悔的机会。 他这样好的人,她实在是不想让他将来知道此事的时候,觉得她欺骗了他。 “我最开始病了的时候,是因为我与他说,希望他将来能娶我,他拒绝了,我就有些伤心难过,而后我便病了,病中之时,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顾幽逃婚,大舅母前来寻我,让我给顾幽替嫁,后来,大舅母真的来了......” 容辞有些古怪地看向她,突然联想了今日的事情,忍不住问:“你梦见什么了?” 谢宜笑道:“我梦见了很多,梦见了我同意了大舅母的提议,替顾幽嫁去了武安侯府,只是那武安侯世子对顾幽一往情深,为了顾幽连生命都能豁出去。” “梦见了他冷落欺辱妻子,再梦见我恨上了顾幽,然后想要害她,最终被怀南王发现了,将我丢去乱葬坟去喂野狗,让野狗活活咬死。” “姑娘!”明镜脸色发白,“这些,您怎么一点都没同奴婢说。” 容辞的脸色有些微变,他握着她的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