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后不久,长宁侯府便放出消息,说是给顾幽寻了一个符合命格的夫君,十月夫家就要来迎娶。 不过那位夫君的家离帝城有些远,而且出身不大好,所以一切礼仪从简。 为此,帝城里的人还议论了好几日,觉得顾幽可怜,好好的一个侯府嫡女,就因为命格的原因,只能是嫁到外地去,还要嫁给一个出身不好的人。 这也太倒霉了一些。 八月二十三,谢宜笑的新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就等着搬进去住,于是谢宜笑便亲自跑了一趟长宁侯府,打算是将最后的那些东西都搬回来,顺道是见见江氏。 江氏如今已经不管府上的事情,安居在寿安堂,做她的清闲老封君。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正好厨房那里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我让人拿些过来。”江氏见了她仍旧挺高兴的,只字不提先前的那些事情。 谢宜笑动了动嘴唇,沉默了几息,便道:“我今日过来,是来见见外祖母的,顺便,也将琴瑟苑的东西搬过去。” 江氏顿了顿,脸上的笑意牵强了,最后拍拍她的手,问她:“在谢家住得如何?” 谢宜笑道:“挺好的,府上有阿珠陪着,偶尔旁支的姑娘也会过来坐坐。” 那几个姑娘虽然有点小聪明,偶尔也会玩点心机,但是胜在还知道分寸,不敢惹事,说感情也不多,但是凑在一起的时候也热闹。 “如此也好。”江氏叹了口气,“你既然要搬,便搬吧,你大表姐很快就出嫁了,若是不想见到她,最近便不要回来了,待她走了......” 说到这里,江氏顿住了:“容国公府那边如何说?” 谢宜笑顿了顿,便道:“也没听他们说什么。” 果然,一旦是说了谎话,便只能是继续扯下去,若是要遮掩的,估计还要拿别的谎话来遮掩。 谢宜笑心中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有内疚,当是若是她说容国公府不计较,那长宁侯府对那件事,怕是连内疚的情绪都不会有了。 江氏眼睛有了一些光:“该不会这桩亲事还能成吧?” 若是真的要退亲,事情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也早就退了。 谢宜笑摇头:“我也不知。” 江氏又问:“那容国公府可是让媒人来问八字了?” 谢宜笑又道:“不曾。” 江氏听她这么说,心里实在是摸不准了。 谢宜笑道:“外祖母,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具体如何,便看容国公府的意思了,咱们也不好多问,若是不退亲,我嫁过去就是了,若是退亲,我只好是另寻良缘了,只当是我与九公子无缘。” 谢宜笑之前去容国公府送中秋礼的时候和容国公夫人也通过气了,若是长宁侯府的人问起,也就用这个说法先堵着。 江氏一听她这话,心中恼恨不已:“都怪你大表姐,这才害得你如此!” 谢宜笑见她如此生气,心觉得自己还有白莲花小绿茶的潜质,想了想,忍不住笑了:“事已至此,外祖母也不必为此生气,若是真的退了,只能说是无缘了,我也想得开。” 二人正说这话,便有人来传报,说是周氏来了。 江氏冷哼了一声:“她倒是会挑时间。” 不出谢宜笑所料,自从周氏得知长宁侯做主要将顾幽嫁人,而且还要嫁一个很远,出身又差的人之后,满心的不愿意,就差闹起来了。 然而长宁侯坚持,周氏说不过他,夫妻俩闹了不愉快。 周氏转头去寻顾知轩,顾知轩倒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了一番,让她知道顾幽不能留了,若是再留日后定然会再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