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愫眼中含有水光:“多谢十三姑,阿愫知道了。” 她父亲不是什么好东西,继母也不是,后面继母生的,自然一个个向着他们的母亲,仇视着她,变着法地欺负她。 若是有家族护着养着,她怕是早没命了。 她一生不幸,但是有家族庇佑,总算是好好地长大了,要出嫁了。 “还有我。”谢珠将她的添妆礼递上,盒子里装的是一只花丝金手镯,上面的莲花花纹精致,价格不菲,另外还给了一百两银票。 “我的钱银不多,可比不得小姑姑。” 谢珠是年轻一辈唯一的嫡女,每个月有家族和府里给的月钱,偶尔还有父亲给的,谢夫人给的,自然是不缺钱的,但是她花得多,也没攒下多少。 “多谢大姑娘,这已经是很贵重了,再多我也不敢要了。”谢愫摸了摸那镯子,这大约是她手中最贵重的一件首饰了。 “待我远嫁江州,不知何日才能再归来,待二位出嫁的时候,怕是不能来给二位添妆了。” 谢宜笑笑道:“你若是有心,有人顺路来帝城,让人带些江州的新鲜玩意送过来也行,听说江州的书院好,花也开得有诗意,可惜我们远在帝城,不能见之。” “至于我们,你也不必在意这些旁枝末节的东西,人生各有路程,或许不能一同前行,但知道对方过得好已经是够了。” “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 谢愫点点头:“我会的。” 谢宜笑和谢珠坐了一会儿,又有族里的姑娘过来给谢愫添妆,二人又是坐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回主宅去。 路上的时候谢珠还有些愤愤:“谢愫她爹就不是个东西,早年分到他手里的那点东西早就败光了,这些年还靠着儿女领的月钱过日子。” “难怪是谢愫闷不吭声地要远嫁,有这样一个爹,还有后面一溜烟的弟弟妹妹,若是嫁得近了,那不是三天两头上门去打秋风?” 谢宜笑倒是想起一个事情来:“阿愫的母亲以前嫁过来,就没留下什么东西?怎么没听说这事?” 谢珠道:“应该是没有了,她母亲生下她之后身体并不好,治病也花了不少,有的也就是有一两个东西留着念想了。” “不过小姑姑你放心,阿愫也不是真的傻,要是那些人拿了她母亲的东西现在不给她,她也早就寻大伯母做主了。” 谢宜笑想想也是,于是就不提了。 到了第二日,陈家那边就敲敲打打过来迎亲,谢夫人领着谢宜笑谢珠去看了新娘出阁,给谢愫撑腰,又给足了陈家的面子。 陈枫接了新娘子,拜别了谢家,然后便南下回江州去了,路途遥远,回门都不知在什么时候了。 待新娘子出了门,谢光和钱氏哭得伤心极了,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们舍不得姑娘,知道的心里忍不住呸一声不要脸,这是没把惦记的聘礼和嫁妆留下来了。 谢夫人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记了他们一笔,心想着待新人出嫁一个月之后,就让他们一家人去扫三个月巷子去,免得他们惦记不该惦记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新娘子出了门,院子里的热闹也就散了,谢夫人要回去,谢珠和谢宜笑则是去了族里姐妹家里玩叶子牌,打算下午再回去。 一众姑娘们簇拥着二人,吹捧的话不要钱似地往外冒,谢珠神情自得,习以为常,谢宜笑平平静静,接受得也快。 嫡庶之别,若是一家姐妹,为嫡支嫡女庶女,固然有区别,但是也不算是差得太远,到底是同一个爹的,可一旦是往下了,成了旁支,那区别真的是大了。 嫡支姑娘父母身份皆贵,家底丰厚,锦衣玉食,身边奴仆成群,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