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哭什么呢,你怎么是回来了?” 谢宜笑接过一旁献姑送上来的补汤,坐在一旁喂给她,这才一边道:“我就回来看看您。” 江氏喝了汤,靠着一个软枕坐着,最终是叹了口气:“我一直想着,是不是我没用,早该是当年,我就该是将这些祸根都处理干净的,如此,也不至于有今日。” 谢宜笑劝道:“祖母何需自责,您已经是做得很好了。” 江氏呵呵笑了两声:“我哪里好了?我啊,性子耿直,却又不够聪明,还心慈手软,不好不好。” 如果她足够强硬,当初也不会让长宁侯娶了周氏,如果她足够聪明,当初就不该是给老二娶了孙氏的媳妇,如果她不曾心慈手软,当初就不该留下许姨娘,也不会有顾知淞、不会有顾漪了。 今日的种种,仿佛是昔日种下的因,如今是结了果,令人难以下咽。 谢宜笑大约是明白她想的是什么,于是就道:“可这世间上人无完人,总不能桩桩件件都能算得到也做得圆满的。” “是非因果,人心善恶,皆是难测,也皆是变数,外祖母何必将所有的事情拦在自己身上呢?” “而且世间之事,有得有失,若是换一条路走,也未必能更好了。” 江氏想想也是,周氏也不能是说她差,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她也是打理得不错的,若不然江氏也不可能早早地放权给她,不管事了。 而且周氏又生了顾知轩和顾幽,撇开后来奇奇怪怪的顾幽不说,两个孩子都是很好的,顾知轩还是这一届的探花郎,前途无量,而且周家又对长宁侯又有大恩,这也不是能轻描淡写过去的。 若是换一条路,也未必比今日的好。 是非因果,有得有失罢了。 “家里有大舅撑着,日后又有大表哥三表哥,便是不能再往上走,却也不会是太差了,只要是稳得住,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且当作没听见就是了。” 谢宜笑觉得,长宁侯府走到今日,也不全然是一个人的责任,也并非谁人没有责任,江氏有,周氏有,孙氏有,甚至是长宁侯和顾二爷也有的。 江氏也有江氏的无奈,昔日长宁侯要娶周氏,周家对长宁侯有恩,长宁侯又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她哪里是能拒了,让母子之间生出隔阂恩怨来。 而许姨娘的事情,当初江氏与顾二爷虽非亲生母子,却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一个女子,怀了她儿子的孩子,她就能是下得了手将人给弄死了? 大概是给顾二爷娶了孙氏,是她没看清孙氏这个人。 江氏想想也不想这些了,便问她和容九定亲的事情。 “纳采的日子可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