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号码,那头没再说话,通话还没挂断。
景橙时把手机递在她耳边:“他说是你弟。”
竺青反应了半拍,将自己与手机的距离拉远,摇了摇头,面色平静:“我没有弟弟,这是打错了。”
手机就握在景橙时手里,听她这样说,他直接挂断通话,顺便问了一嘴:“你有表弟吗?”
他还记得竺青和自己说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父亲有了新的家庭,她和哥哥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厚,跟那边的亲戚更没有往来。
小肉丸做好了,竺青一个个下进锅里,轻声道:“只有一个表哥。”
景橙时又问:“他和你哥哥一样,也是医生吗?”
目前为止他知道的,她一家三口都是医生,只有她现在辞职当了老师。
竺青笑着摇头:“他是自由职业,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他是做什么工作。”
沈竺砚做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经常畅享以后,比如今天想当赛车手,明天想当插画师,后天又想当卤味小吃品鉴官。
后来竺青很少听他提起这些,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总之沈竺砚不差钱,又是沈家的一根独苗,他爷爷奶奶很溺爱孙子,扬言孙子随便挥霍,家底够花。
这是沈竺砚自己亲口说的,竺青也不清楚这里面有多少夸大的成分。
景橙时还没见到她家里的成员,这么一提起,比较好奇:“他跟你哥差不多大吗?”
“他跟我同岁,比我大几个月。”
景橙时想到一件事,突然问:“你哥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什么反应?”
竺青想了一下:“元宵节那天,他以为你会跟我去外公家,挺想见见你的。”
后来饭桌上,家里长辈也提起了景橙时,表示都对他比较好奇,让竺青抽空一定要带他回家吃饭。
景橙时不由得担忧起来:“你说,他见到我,会不会对我特别不满意?”
他这话也不是突发奇想。
当年知道景清影的对象只是个小职员的时候,他还对其嗤之以鼻。毕竟他姐一个包最低都得五位数,他当时就觉得他姐肯定谈着玩玩。
虽然这么想,但他当年看贺文松还是哪哪不顺眼。
不止贺文松,景清影谈过的好几任里,也有门当户对的,但景橙时就是对他们都看不顺眼过。
所以他觉得,竺淮见到自己肯定也是觉得不顺眼。
“不会的。”竺青笑着宽慰他:“他很想见你的,见到你也不会不满意。”
景橙时稍稍放宽心,又想到她还有个表哥,忍不住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那你表哥会不会看我不顺眼?”
毕竟竺青和这两个哥哥从小一块长大,关系亲厚,指不定看自己不顺眼,各种吹毛求疵,让她和自己分手。
竺青仰着头看他,伸手环住他的腰:“不会的。”
“要是他们不喜欢我,让你和我分手呢?”
“怎么会,他们没有那么苛刻。”
他这担忧的模样让竺青忍俊不禁。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你忘了吗,你已经是我的了,谁说反对的话都不算。”
脑子里的担忧因为这个吻,全都化为乌有。
景橙时箍紧她的腰,突然把她抱在流理台上坐着:“卿卿。”
他这样喊的时候,与平日里喊得一样缱绻动听:“你抬头看我。”
竺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搭在他肩头,听他的话抬起头来,羞赧回应:“嗯。”
又靠近她些许,景橙时盯着她没有眨眼睛:“你知道我喊的‘卿卿’'',是哪两个字吗?”
他这么问,肯定就不是她名字里的那个青。
竺青眨眨眼,猜出来了,所以脸更红了,却没明说:“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