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青的手握在掌心:“等有空我弹给你听。”
“好。”
景橙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得意,突然说:“你会琵琶,我会电吉他,我们天生一对。”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关联到一起的,竺青笑了,她没反驳:“嗯。”
水烧开了。
景橙时不太爱吃甜,她少放了些蜂蜜,从橱柜里拿了只新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拉着他去客厅。
橙子这会儿正趴在电视柜上用手扒拉着柜门:“喵呜。”
这是又饿了,竺青从柜子里拿了根猫条出来喂给它吃。
景橙时坐在沙发上,看了眼客厅的摆设。竺青似乎有强迫症,茶几上摆放的东西和住在昌照时摆放的一模一样,就连橙子的爬猫架和猫粮碗也是摆在相同的位置,像是复刻一般。
要不是这套房子的户型和装潢与誉府不同,他都要怀疑竺青是把这儿搬到昌照的。
他送的花被摆放在家里的各个地方,乍一看像是花店,有些能保存的她都用相框裱起来了,还有一些是放在透明花瓶里。他发现竺青很喜欢折纸,家里摆放了很多折纸手工品,有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动物,还有些纸折的花卉。
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橙子吃猫条,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电视柜上摆放着的几个相框上面。
景橙时绕过茶几,走到竺青旁边,凝眸看了眼那三个相框。
有一个相框里放着她手绘的玫瑰花,还有个相框是她和橙子的合照,相片里的她微微笑着,怀里抱着身穿公主裙的橙子,她举起橙子的一只爪子,笑着看镜头。
很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又将目光落在离自己稍微远点的合照上,是一张幼儿园毕业合照,他站在这儿有些距离,没法直观地看清竺青站在哪儿,也有些纳罕她会把这么久远的合照放在这儿:“卿卿。”
竺青抬头:“嗯?”
景橙时指着那个相框:“我能不能看看那张合照?”
“可以。”竺青把相框递给他。
他接过相框,先看了眼相片上印着的学校,有些惊喜,指着那个校名给她看:“我也是这个幼儿园。”
这所幼儿园的院墙内外种着大片大片的蔷薇,他的毕业照也是在同样的位置拍的。
竺青笑起来:“好巧。”
景橙时拿起来细细看,一眼就找到了她,第三排那个身穿浅色裙子的她,她从小到大都很白,和旁边的女孩子手拉着手,笑着看镜头。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上面的她,目光又落在旁边,果不其然地看见了镜头之外的,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戴着手表的手臂,手里正握着一朵蔷薇花,被抓拍下来了,永远地定格在这张毕业照里。
这是他的手臂。
他的幼儿园毕业照上,这朵被他摘掉的蔷薇就别在他衣襟处,腕上的那块手表以及那件衣服都被陈臻收得好好的。
他所有的毕业照都收在他爸的书房,前段时间他妈还拿出来感慨,儿子突然就长这么大了。
景橙时记性好,也是这一眼,让他想起来很多年前在幼儿园,他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护在身后的那天。
那是他第一次遇到人贩子,还敢勇于站出来保护那个女孩子,所以他很骄傲,回家见谁都说,导致上了小学还写进作文里,这件事永远地印在他脑子里。
而记忆里的小女孩和相框里的竺青完美地重合到一块。
她们竟然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