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强调慢慢来,今年我能等到你脱单吗?”程栀子说完,更坚信了这个想法,故作惋惜:“难道真的像那句歌词一样,‘感情要拉长战线才珍贵’?”
她说着,还把这句歌词唱出来了,惹得竺青笑起来:“栀子,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程栀子也笑,提出疑问:“他要是连续送一年的话,那你岂不是要收三百六十五束花。”
她撑着脸,想到竺青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扔掉一些花,她噗嗤笑出声:“那可有的你跑趟扔掉那些枯萎的,爱情的花朵了。”
竺青失笑,这才想起来把这点忽略了,看来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景橙时提一下。
花束多与少并不重要,她知道心意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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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个合适的时机还要等些时候,结果在连续一个月收到花束的这天,竺青竟破天荒地没沉住气。
她抱着怀里这束白荔枝玫瑰,又看了眼正一脸期待等待自己反馈的景橙时,他的双眸很清澈,眼里的那股盛气在她这里全化为一池初生的春水。
望进去,便会卷入他眸中的温柔旋涡里。
虽说这个比喻很不恰当,但竺青还是一瞬间感觉,景橙时这个表情很像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狗狗。实在是他这模样,很像接到飞盘的水星,眼巴巴地等待主人夸奖的样子。
每一束送到她手里的花,都是景橙时自己选好花材,再包装好。
那股不忍再次涌上心头,但只是一瞬。
“谢谢,我很喜欢。”话落,她终于忍不住出言制止,语调仍然柔柔的:“家里的花已经够多了。”
景橙时眼角眉梢的盛气不减,是玩笑的口吻,神色却十分认真,瞧着竺青的眸子,“我打算凑个整,送满一百束。”
待到送满一百束,他打算正式告白。
他不算是个富有耐心的人,但对待自己和竺青的感情,他慎之又慎,按照她的节奏慢慢来,也是他心甘情愿。
话点到为止,但竺青却听懂了画外音:“不用这么多。”
景橙时垂眸看她,面前的姑娘心思玲珑,轻而易举地看穿了自己的意图,白皙的面庞上显出红晕,羞赧道:“五十二束就好。”
五十二束花就足够。
足够将隐晦的爱意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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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淮所说的“过两天”,在竺青回了梵沂的第六天到来了。
兄妹俩去了母亲待的青胧古镇。
看样子是上午刚下了场小雪,道路两旁的薄雪还未全部消融,没走几步便能路过不少在外唠嗑的人。
饶是这样寒冷的天气,也仍是三五个人凑在一起,抓把瓜子就能将某某家的陈年旧事拿出来翻炒翻炒。
周一将兄妹俩送到目的地,驱车去寻车位。
竺淮嘴上说着来这里过几天,但其实是把竺青送来过几天,他很忙,顶多吃个晚饭就得回梵沂。
家门是锁着的,竺青正要打电话,隔壁住户的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他俩,喜笑颜开:“正好炒了花生,给你们尝尝。”
竺青双手接过,温声道:“谢谢奶奶。”
竺淮和她一样双手接过花生,同她道了谢,问道:“奶奶,您知道我母亲去哪了吗?”
老人背脊弯地极低,她有些耳背,凑近竺淮,一只手放在耳边:“啊?”
竺淮神色如常,他弓着身子,又重复一遍:“我说,您知道我母亲去哪儿了吗?”
老太太听见了,手指向街口的药店:“在那儿唠嗑呢。”
传德药店门口。
围在一块唠嗑的几人不知聊到了什么,突然笑作一团。
笑得最为开怀的年轻妇人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两人,“哎呦”一声,用手戳了戳旁边的人,扬了扬下巴:“斓姐,你看,你儿子和女儿过来喊你回家了。”
她是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