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和她搞咬文嚼字那一套。
他扯了扯唇角,俊朗的面容顿时露出不屑来,似是嘲笑她的轻狂:“这就是你为了跟我唱反调,向我证明的,不想安于现状的成果?”
竺青一怔,想到上回和竺淮的争执。
自己的确是说不想安于现状,想跳出他画的保护圈。话是自己说的没错,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她不想搞得太难看,索性不讲话。
竺淮认真地打量着她,仍是那副说教的姿态,语气很淡:“一通电话都不知道往家里打,说走就走,你胆子倒是大。”
竺青默了两秒,认错态度很好:“我不该这么任性的。”
看她低眉垂眼的模样,竺淮语气软和了点,目光落在玩手机的沈竺砚身上:“买了猫就好好养,给他能养得好?”
“您真是够冒昧的。”
当事人听不下去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扬声道:“诶我说,你说两句得了,别端着架子,进来说话行不行?”
竺淮面无表情地看过去,竺青顺势朝后让了一步,趁热打铁:“哥,进来说话?”
不太情愿踏足此地的模样,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嫌弃,但竺淮没拒绝:“嗯。”
没看见竺青有别的动作,他提醒:“拖鞋。”
好在鞋柜里有不少待客用的拖鞋,是她住进来之前徐月华买的,她住进来之后徐月华让她留着用。
竺青赶紧从鞋柜找了一双给他,又去厨房给他们倒水喝。
沙发上的橘子一直在叫唤,虽说它换了环境不会产生应激反应,但还是在陌生的地方有些害怕,依偎在沈竺砚旁边。
竺青把它抱到怀里,耐心地给它顺毛,随口问:“你们开车来的?”
沈竺砚摸了摸鼻子:“嗯。”
没敢说是她保镖开的车,人现在还在车里等着。
毕竟他可是很清楚,竺青跑来昌照,还有极小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保镖的出现。
她认为竺淮雇了个保镖保护她完全是多此一举,自己还没有娇贵到这种地步,对他这种过度保护产生抗拒。
现如今她到这儿独居,那位代号叫周一的保镖,已经成了竺淮的司机。
沈竺砚瞥了眼玄关的竺淮,凑到竺青跟前,声音很小:“它这么肥,都是你哥的功劳。”
他实在是藏不住这件事了,把竺淮的警告扔在一边,悄声和竺青告密:“你想想他那个臭脾气,还有那个臭脸,养什么宠物乐意亲近他?在梵沂的时候,你没发现橘子很粘他吗?”
竺青一愣。
印象里,她哥对宠物根本不感兴趣,觉得麻烦碰都不愿意碰。
她还记得和竺淮争吵的那天,橘子的确是过去亲近他,只是被他用手拂开了。
虽然记得那个场面,但当时的场合下竺青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个。
现在想来的确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就像沈竺砚所说,如果竺淮真的对橘子不闻不问没有好脸色,当时绝对不会跑到他跟前撒娇。
“你每次把橘子带回家,他都会偷偷喂它吃猫粮,还会陪它玩。”
沈竺砚一直注意着竺淮的动作,生怕他听见,继续揭短:“他是不是一直没联系你?自从你来昌照,他每次都是套我话问你的近况,知道你好好的,又装作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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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淮进家门看了一圈,这套房面积不小,位置也不错,向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总体来说,还行。
他收回目光,径直去厨房看了一圈,瞥见第一层置物架上的那颗洋葱,蓦地想起来竺青第一次学做菜的时候。
那时候竺青十岁,在此之前她从未进过厨房,在他的指导下,随便挑了颗洗干净的洋葱。
第一次上手切,竺青握着菜刀怕切到手,眼睛恨不得贴到洋葱上去。
不出所料地,泪洒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