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说出个例,除了她的父亲和继母,再想不到旁的人。
让她费解的是,好些年前自己就已经不再和他们往来,就连夫妻两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互相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又加上当年,自己明确说了不会再和他们联系,也绝不踏进他们家门半步。当时父亲和继母是默认的,以至于这些年同在梵沂市也没有互相打扰过,一直相安无事。
怎么这时候突然变了天。
这会儿来看诊的人很多,周围吵吵嚷嚷,竺青个子高,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江医生正拦在一个红唇女人面前,旁边还有个男人站在一旁,似乎在帮女人说话。
竺青没猜错,江医生拦住的,的确是水弄溪和廖贝珠。
人群里不乏有爱看热闹的,三三两两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时不时用手指着这三人,像是要为这三个人编排一段极具戏剧化的爱恨纠葛。
她还没走近,廖贝珠眼尖,看见她的时候立刻收了那副气愤的神情,朝江医生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道:“喏,我女儿这不是来了。”
江医生回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见竺青的时候表情带着古怪和尴尬,欲言又止:“竺医生来了。”
竺青知道他想说什么。
整个科室都知道她母亲是妇产科的竺主任,现在突然来了个女人指着自己说这样的话,也知道是家庭方面的纠葛了。
“麻烦江医生了。”瞥见他额头上的细汗,竺青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递给他,又朝他微微鞠躬,语气诚恳,“这边我来负责,您先去忙。”
江医生忙说不麻烦,带着几个实习生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只增不减,竺青忽略掉这些目光,双手插兜,一改平日里的柔和温婉,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再次重申一下,我不是您女儿。”
门诊部这边实在吵闹,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水弄溪一把抓住廖贝珠的手臂,看了眼洗手间的位置,目光放软,询问竺青:“能去那边说话吗?”
竺青点了点头,落后几步。
水弄溪拉着廖贝珠走到洗手间区域停下,向竺青说明来意:“是这样的,明英和你廖阿姨吵了一架,现在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明英和你联系了吗?想着你们关系好......”
廖贝珠打断丈夫的话,情绪越来越激动,伸手指着竺青,语气很差:“她肯定知道!”
竺青有点莫名其妙。
她根本不想和他们有任何联系,也不想无缘无故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向后退了两步,平静地看着夫妻二人,淡淡道:“我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也很多年没见,更称不上关系好。还有,”
她温声提醒:“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
然后,转身就走。
“竺青!”
廖贝珠脸色不好看,大喊一声,快步走到女孩面前,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腕,质问她:“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个力道恨不得要把竺青手腕折断,她甩开廖贝珠的手,揉了揉腕子,语气不变,神色坦荡地和一脸怒容的女人对上:“您问错人了。”
饶是如此场合,她还是这样从容淡定,廖贝珠怒气更甚,咬牙切齿:“当年就不该让你进我家门。”
竺青面色不变,淡淡地看着她,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
“这里是医院!”
水弄溪低声警告廖贝珠,拽住她的胳膊往后拉,赔上笑脸给竺青道歉:“你也知道,你廖阿姨......”
竺青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但是看见水弄溪又摆出这副虚伪模样,立刻打断他的话:“你也知道这里是医院,还让安保人员离开,任由她胡闹。”
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偏偏含着利刃,语气平淡且一针见血。
来医院干扰看诊医生的工作,保安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