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橙时有些语塞,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匪夷所思。
竺青不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人,看景橙时不说话,以为他没反应过来,索性也就没再开口。
正巧下课铃响了,铃声还没停下来,贺未羊就冲进了办公室,不忘敲门,嗓门洪亮:“报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在桌子上分了个楚河汉界,憋着气性谁都不理谁,一下课还攒着劲比谁先到办公室。
贺未羊赢了,于是气势汹汹冲进办公室,结果还是在看见舅舅的时候,嘴巴一咧哭出声。
景橙时“唰”地站起来,没搞懂他这是弄得哪一出,听着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不是打人家孩子了吗,这看着像是被打的那个。
他把人拉过来,语气放缓:“哭什么。他揍你了?”
竺青以为是又打起来了,听到景橙时这么说,心脏漏了一拍,有点心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抽了纸巾去给贺未羊擦眼泪,语气轻柔:“别哭,是不是刘天天欺负你了?”
“不、不是。”
贺未羊胡乱地擦了把眼泪,两手搂着景橙时的胳膊,抽噎着回答:“就是、想舅舅了。”
竺青有些无措。
景橙时面无表情:“......”
他完全不相信这个理由。
“竺老师。”
外面,刘天天的妈妈拉着孩子来了。
竺青安抚了一下贺未羊的情绪,把办公室留给两人说话,出去和刘妈妈沟通。
景橙时给他擦掉眼泪,没有因为他哭就心软:“别哭了,为什么打同学?”
提到这个,贺未羊撇撇嘴,又挤出两滴眼泪:“我不喜欢他喊我贺咩咩。”
看见景橙时眼皮耷拉下来,他立刻补充,很是狗腿:“只能舅舅喊。”
合着这还是个专属昵称。
景橙时很受用,不过孩子还得教育,贺未羊比刘天天胖很多,小孩子没个轻重,一拳打下去手劲也轻不到哪里去:“你可以和他说清楚,不能打人。听到没?”
贺未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就是不想他喊我贺咩咩。”
景橙时耐心告罄,眼皮再次耷拉下来,显得很凶:“行行行,那我以后也改口。”
贺未羊一秒停下哭腔:“叫什么?”
景橙时面无表情:“贺小羊。”
贺未羊是在羊年生的,名字是景清影起的,说她随意吧,也不尽然。
“......还是叫咩咩吧。”贺未羊嘟着嘴,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声音小小的:“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没有想过真的要打他。”
景橙时抬头看了一眼外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竺青。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不可否认她的肤色很白,身上的墨绿色长裙很修身,更衬得肤色细腻白皙,让他想到花店里那枝养在水里的木芙蓉。
娉婷婀娜,仪静体闲,柔情绰态。
正好刘天天的妈妈朝办公室里边看过来,景橙时收回视线,推了一把低着头的小胖墩:“去给人道歉。”
贺未羊乖乖听话,挪着步子走出去,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刘天天,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我原谅你了!”
刘天天大声说完,被妈妈踹了一脚后,不情不愿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喊你贺咩咩。”
景橙时跟在后面,同样向刘妈妈道了歉:“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要是不放心,可以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会支付医药费。”
“我家天天皮实着呢。”刘妈妈不以为然,摆摆手,“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不用担心。”
小孩子的矛盾化解起来很容易,主要是家长这一块,若是遇到不讲道理的家长就相当棘手了。
好在二位家长没有不讲道理揪着不放,送走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