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顿了顿说:“你都已经知道了，我还装什么？”

许清桉的眼泪顺着微醺的眼角流下来，“这些年，你去哪了？”

沈惊一边开车一边回应:“国外留学了。”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许清桉语气中带着委屈。

“没什么。”

许清桉听后把头扭到另一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真没用，这辈子流的眼泪都让他看到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爱哭，没什么好藏的。”沈惊说。

许清桉鼻子红扑扑的，突然胃里一阵强烈的不适，说:“你停车。”

沈惊有些疑惑，但也乖乖听话地把车停到路边。

“怎么…了？”沈惊问。

许清桉开车门，冲出去，蹲在路边便开始呕吐。

呕——呕——

沈惊急忙从车里拿出纸巾，蹲下收拾地上的残物，一边还摩挲着许清桉的背。

“喝那么多酒胃很难受吧，你等着，我去药店买点醒酒药，哪都别去啊。”沈惊看了一眼附近的药店。

许清桉吐的嘴都发白了，看起来很虚弱。

沈惊拿完药后又买了瓶水，把药打开，喂给许清桉。

喝完药后缓了好久，许清桉才觉得好一点，缓缓站起来。

“好点了吗？”沈惊耐心询问。

“嗯，前面不远就是车库，你帮我把车停了。”许清桉又喝了几口水。

沈惊点头同意，速战速决，再回来时，许清桉已经往前走了很远了。

许清桉迷迷糊糊地往前走，到街道尽头向左拐，却被沈惊拦下，“拐错了，往这走。”

许清桉听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沈惊有些心虚地说:“猜的。”

许清桉显然不信这种鬼话，直勾勾地盯着沈惊，“你骗人，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在哪？”

沈惊看着远处的房子，沉默许久后说:“我来过。”

“什么时候来的？”

“每天。”

许清桉显然被他的话吓到，她眼里说不出的震惊:“怎么会？你怎么会每天都来呢？”

沈惊苦笑了一声:“在这条路上，我总能看到一个女人，她会醉醺醺地摔倒后站起来，也会因为路灯坏了就害怕地跑起来，也会因为小说出版开心地打电话。”

沈惊说着话，眼里仿佛多了一丝光，但极其黯淡，黯淡到不易察觉。

许清桉目光放到那盏被修好的路灯，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清桉伸出手想要触碰沈惊:“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后吗？”

沈惊听了说:“你喝醉了，我送你上楼。”

许清桉摇了摇手后退两步:“不，不要，我要听你说。”

“你这些年在我身边，为什么不告诉我？”许清桉说。

沈惊摇了摇头说:“还提那些干什么？都过…”

许清桉立马打断他下面的话:“过不去，过不去的沈惊，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些年我都是怎么过的！毕业后我打听到你去了国外，我努力争取机会去国外出差，我在街上找了很多天，都找不到你，就连一个跟你相像的背影都没有。”

这怎么能过的去呢，沈惊？

“这么多年，你会想我吗？”许清桉盯着沈惊说。

沈惊顿了一会淡淡地说:“没什么可想的，我们认识的时间本来也不长。”

许清桉听了心里被不甘心和怒火充斥着，她冲上去夺走自己的车钥匙，转身就走，“滚开。”

许清桉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扶杆回了家，头也不回。

这八年都是喂狗了！

许清桉心里确实这么骂的，回家后她到房间倒腾出沈惊走前遗落的书，统统塞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