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还有上上次,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徐梁深就有了这种奇怪的反应,每次遇到对他有冲击力的事情就止不住想吐和干呕,去过医院,但结果无非就是两种,拿着一口袋胃药走人,或者被解释为某种应激反应,治疗方案就是自疗。
“要去医院吗?”苏韵之焦急道。
“不用。”徐梁深打开门,来到洗手池边用冷水冲着脸,刷刷地水流让他缓缓恢复神志。
“老毛病了.”徐梁深挤出一丝笑,疲惫和无力感涌上来,他自嘲道说:“韵之,你或许不知道,我身上的病有很多,有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徐梁深无力地笑着,苏韵之心里五味杂陈,从重逢那天开始苏韵之就觉得徐梁深一直在伪装着什么东西,好像一切都正常但这种正常似乎又出现的有些不合理。
直到现在苏韵之才觉得这样的徐梁深是真实的。
他过得很苦。
苦到丧失了泪流满面的权力。
苏韵之走过去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徐梁深,在我面前你不用硬扛的。”
“你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接受,真的没关系,怎么狼狈都没关系。”
苏韵之记得,徐梁深主动跟她表白的那个夜晚,那时还是天之骄子的他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居高临下,却采取了一种朴实却又让人苦笑不得的方式。
那是七月初来的夜晚,林城的栀子花开正盛,徐梁深抱着自己种的一大捧栀子花单膝跪地,在她最喜欢的林城湖边,一脸真诚地问:“没有红玫瑰,能不能不嫌弃白栀子。”
苏韵之差点被这种新奇种透着老套的表白方式逗笑,接过花香浓烈但纯白至极的栀子花,忍不住问了所有被表白的人都会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啊?”
徐梁深没有想很久,他给出了两点理由:“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很像某个老朋友,就是很亲切的那种……还有就是你见过我从山上滚下来摔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的样子,我这辈子在女孩子面前没这么丢脸过,但你没嫌弃。”
“你很怕被人嫌弃吗?”她问。
“嗯,怕。”
“好,我答应你。”苏韵之凑到他耳朵边,说:“那你也不许嫌弃我。”
他们两个人用找老伴搭伙过日子的方式成为情侣,跨过这许多年光阴,真的遇到了很多需要“嫌弃”的时候,但过去的徐梁深没有嘲笑过偏科严重做事马虎的苏韵之,像现在的苏韵之也绝对不会嫌弃双腿假肢浑身毛病的徐梁深。
或许徐梁深不知道,徐潇涵在前天晚上找过苏韵之,给她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徐梁深咬着牙大汗淋漓地给自己换假肢的视频。
徐潇涵对她说伴侣之间往往都有无法向另一方坦白或者直接表现的一面,徐梁深或许现在不会展示出自己狼狈的一面,但总有有那么一天,你们需要处理这个问题。
“你能接受他这样吗?”徐潇涵指着没有假肢可以依靠,只能两条残腿的徐梁深。
“要是不能,我也能理解,到时候别太伤他自尊就行。”徐潇涵操起老大哥的心,他真心实意地把徐梁深当弟弟。
苏韵之看着视频笑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哪有那年他从山上滚下来的样子狼狈?”
“梁深,先休息,先睡一觉或许好点,好不好。”苏韵之看着身心俱疲的徐梁深问道。
“好。”
……
徐梁深在昏昏沉沉中睡去,苏韵之轻轻关上门,已经接近中午,酒吧人开始越来越多,她站在楼上看了会,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上次那个女孩,听老李和赵杨说过这个女孩总是会在中午或者下午的时候过来,然后在门口那个沙发的位置等人,等很久才离开。
苏韵之原本以为今天也是一样,但这次女孩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到沙发上,而是径直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