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许予觞并不希望答案就是他的问题。

“额？啊...不是..嗯...也算是。”南枫城那么大，赵洛殷从来都不知道许予觞是不是会经常出现在她小区的附近...她补充道：“只是公司的一个联谊舞会。”

联谊！和谁联谊？舞会？跳给谁看！难怪穿得像个仙女一样。看着她握在手上的面包牛奶，还没等她回答，又问了一句：“肚子饿？”

“额？嗯，有点，舞会7点开始，填下肚子。”离约定时间还有1个半小时，她并不赶时间，赵洛殷还是紧张，但她尽量尽量让自己坦然一点，再淡然一些。

“哦，那你忙吧。”许予觞觉得自己说完了。转身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就这样？这一分钟时间，五句话，结束了再次重逢？赵洛殷觉得自己心里的另一个赵洛殷已经气急败坏了，她怎么那么愚钝得无可救药，明明还想多说几句话，明明想跟他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道谢，结果两句话全都是嗯嗯啊啊...

许予觞，跟她没有什么不一样。

许予觞走到车门边，没有马上打开车门，他在赌，赌刚刚被赵洛殷撞到心尖上的27岁的许予觞会不会比同样被赵洛殷撞到心尖上的18岁的许予觞更自信？

夜色开始朦胧，渐变的颜色和温度在九月里恰如其分地柔和、舒适。从嫩绿到青黄，每一片树叶都有纯粹的使命感。有那么两片树叶从在簇拥的枝干上互相陪伴开始，它们的归属都是为了再次相遇在同片土地上。

“你能不能送我去铭都酒店？”赵洛殷一手拿着包包，一手拿着牛奶和面包，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有一瞬间，许予觞觉得她像是从青橘浅红的旧光景里走回来的，他的小少女。

“嗯。”许予觞低声回应，他从另一侧车门绕从车头走了过来。

赵洛殷右手一把抱住包包牛奶面包，在她左手要去打开后座车门的同时，许予觞打开的是副驾驶前座。

“坐前面。”

“可是...我...”许予觞你搞清楚状况，我们现在只是以前任的身份再次相见的两个老同学，坐副驾驶，好像不合适。

“我怕你女朋友会介意。”这是一句疑问句。

“她不会介意。”因为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单方面的分手宣言。

这才是一句肯定句。

“那，算了，我还是打车去吧。”赵洛殷心凉透了，看了一眼手里的牛奶面包和旁边的公用垃圾桶，她好想投篮，肚子已经麻木了。

许予觞像是没了耐心，走到她身旁靠得很近，一把拉住她往副驾驶里塞，好像有点火了，用力把门关起来。赵洛殷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把包放腿上整理裙摆的时候发现，她的裙子被卡门卡了！她用力地扯，扯不出来，被许予觞刚才那一个又拉又摔的动作弄得有点烦躁，她打开车门把裙子弄回来发现好像有点问题，起身出了车子，刚要发动车子的许予觞也觉得她莫名其妙，他的副驾驶从来没有谁坐过，她哪根筋不对劲。

他打开车门下去，冲她吼”你干什么，这样多危险，我已经要发动车子了，你知道吗！“啪啦”一声，牛奶和面包从她裙摆滑落下去，摔到地上，这可是玻璃瓶装的纯牛奶，满地的碎玻璃渣子，一滩流散开的乳白色牛奶，一个被她踩了一脚的面包，被车门压过留下褐色痕迹的裙摆，同时也被牛奶贱到的粉色高跟鞋，还有被许予觞吼得有些难堪的心情...像一团被自己扯乱的毛线，哭着也要把它缠完，又像被烤得干硬的面包，难以下咽。

她本要蹲下去处理玻璃渣的手被许予觞一把拉住，命令她站在旁边不许动，这局面他来收拾他来处理。她愣在那，想着怎么可以正常准时赴约，又不失风度，既然答应了会去，她定会去。

许予觞小跑去了小区门口的警卫室，用手机给如芳姐姐转了账，麻烦她将请相关工作人员去处理，如芳姐姐探头出去看见赵洛殷在马路对面站在一台奥迪车旁边，叹了口气，又去了便利店买了一包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