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寝殿门扉悄咪咪地打开。张嬷嬷透过门缝,冷眼旁观门外的动静,等到四人嘁嘁喳喳的声音彻底消失,才把门缝掩上。
与此同时,椒房殿内。
皇后娘娘若有所思地盯着雪然和连长晋的那幅画,忽而唤了一声容儿。
“皇后娘娘,可有何吩咐。”
皇后沉道:“今日恰是宁王生辰。把这幅画送到宁王府上作贺礼,就以太子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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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尚宫在树荫下握着轻罗小扇乘凉,时不时抬眼巴望着门口。
杨攸跻再度踏进尚仪司大门,渐入华尚宫的视野里。
华尚宫赶忙起身,婷婷袅袅地走到杨攸跻身旁迎接。
杨攸跻站在远处,脚下没挪半步,对华尚宫道:“华尚宫,或许我们该单独聊聊?”
华尚宫满心欢喜,心道五月初五果个阳气旺盛之日。她以为千年寒冰本就该多花些时日才能融化,想不到今年端午便骤然冰泮。
杨攸跻令随从驻守在原地,跟着她一起离开尚仪司。
华尚宫带杨攸跻走到一处阴凉的树下,满树开花,花香阵阵,也有蝴蝶缠绕,却没有恼人的蝉鸣,最适宜男女幽会。杨攸跻平日里最擅游山玩水,对于她的心思也了若指掌,泛起苦笑。
杨攸跻开门见山,问:“华尚宫,原来你是真的心悦于我。”
华尚宫羞赧地点头。
杨攸跻呵然一笑,快刀斩情丝:“感情钟爱。是我不配。人人都说,我是个扶不起来的纨绔。”
华尚宫摇摇头,连忙替他辩解:“杨公子时常会在宫内与皇后交流,虽有藏拙,但谈吐颇有学识,并不弱于翰林院那些庶吉士,切不可妄自菲薄。”
杨攸跻为她的执着颇伤脑筋,无奈道:“你喜欢的是你想象中的翩翩公子,而我是个偏偏浅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