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法再利用其他的角色卡，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而独立出来的角色卡，一旦死亡，也将步入真正的死亡。从此这个世间门，将查无此人。

事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峻，我必须要和书谈一谈。

四年前的记忆模糊而又朦胧，就和五年前一样，空白得像是需要人为上色一样。

不同的地方在于，现在的情况更加云谲波诡。

暂时退出了好友频道，我叫出了许久未见的书。而书在得知我的来意后，狂翻了一阵书页，才从中找到了答案。

【当你们的马甲认知度达到百分百的时候，就是你们真正复活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况，是提前将和你们适配度最低的角色卡独立了出去。】

“其实他们和那些后期融入的野生文豪一样，原本就是鲜活独立的个体吧。”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书沉默了一会儿，墨色的文字扭了扭，才凝成面前的一句话。

【是这样的，不过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是自愿成为卡池中的一部分的。】

“自愿？”我眯了眯眸子，咀嚼着这个词语。

自愿？

也就是说这些文豪原本就知道书的存在，从而自愿压制自己的意识，成为我们马甲的一部分？

只是看他们现在的模样，似乎已经忘记了书的存在，转而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和野生的文豪一样。

我凝眸注视着书，勾了勾嘴角，语气冷了下来：“那他们是谁呢？”

“历史上真正的文豪早就化作了一捧黄土，就算拥有着一样的名字，我们也不是真正的他们。”

“哪怕流着一样的血液，我们也和他们有着一定的区别。”

书像是卡顿了一样，经过了漫长的重启，从回复我道：

【你可以把他们当作是……文豪作品意识的化身。】

【芥川的妹妹小银，出自于《阿吟》；爱丽丝实际上是森鸥外的女儿，森茉莉的化身……他们的存在，都是有迹可循的。】

“为什么之前不说？”我弯了弯眸子，语气冷了下来。

即是心中有了零星的猜测，也需要在今天把这些事情问清楚。

不过，书还算一个可信任的合作者。

或许是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书连忙翻了页，解释道：

【因为最开始我要躲避这个世界规则的束缚，所以不得不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比如这些没有多大用处的记忆。】

【这样，不论是我，还是你们，都可以以全新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

这就相当于，在融入这个世界之前，要先同化。如果保留了太多关于过去的记忆，就会显得格格不入，迟早会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所以在步入这个世界之前，需要先格式化一次，然后再慢慢找回过去的记忆也不迟。因为那个时候，已然融入到这个世界的文豪们，即是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会因为在这个世界有了锚点，而不会太过于难以接受。

不过……

我支着下巴，戳了戳书不存在的本体：“那我们是谁呢？”

墨色的文字消散在我的眼前，随即凝成新的一句话。

【你们和他们一样。】

“那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偏着脑袋，笑道，“让我猜猜，是为了让文豪的精神意志继承下去？”

【是的……】

墨色的文字颤了颤。

我蓦然想到了一句话——

身虽死，志犹存。

“因为原来的世界遗忘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