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聚集在荟萃阁这个“小朝廷”里。 荟萃阁里面是非升即走,外面可不是。各家耗费心力将自己的子女送进去,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女没有着落,灰溜溜地从荟萃阁里出来还是一介白身,总要给他们在外面随便找个差使挂职。 这样既保证了真正有才能的人发挥,又避免了人员越来越多,机构臃肿,领了俸禄不办事,权力重心也在荟萃阁之外,尽量保持荟萃阁的纯洁。 惊天巨响,刘绪几乎要呕出血。 徐璎安慰道:“刘相勿忧,我记得相公似乎还未加一品荣誉之职,还是有上升空间的。” 刘绪脸色黑沉沉,那都是给死人追封的,谁能做到活着就封到一品大员! 徐璎宣布完,准备汇报成果的荟萃阁成员心头打鼓,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方案能否通过,非升即走的压力砸得众人头晕眼花。 “大家,各地多有违制纳妾之行,甚至有富商私纳妾室二十余人,另有官员钻漏洞,在外豢养外室,数目之多,触目惊心,待外室生子才接入家中为妾,遇到那无德之人,色衰爱弛,更有抛弃之举。我认为应当谨遵礼制,打击此等不正之风,对于违制之人,违制之官,予以警告,不听者当入罪。” 此言一出,这比徐璎的非升即走还要让人坐不住,现在不能出去招妓了,只能到各个朋友家坐坐,互相赠送妾室,这无畏的后生大胆提出限制纳妾,岂不是要断了他们最后的消遣。 群臣虽有怨言,但他们首先偷觑徐璎神色,徐璎的态度最重要。 徐璎思衬半晌,“不妥。” 那学子惊疑,群臣眼光微亮。 徐璎缓缓道:“限制纳妾终究不是根治之法,屡禁不止,还是收纳重税比较好,每年为所有妾室上缴税费,不得隐瞒,年一清查,查出隐瞒者翻倍处罚。另外在外面私养外室的,视为隐瞒,严惩不贷,若为公职人员当免官罢职。” “还有不少通房婢女。”徐琅提醒。 “婢女就是婢女,不得以任何形式遮掩真实关系,故意不纳为妾室而逃税,而且在深宅大院里,无人可知,情节更为恶劣,地方县官负责督察,查出一个抄一家,县官查不出来,让监察下去发现了,县官连坐。偷税漏税的蛀虫,必须严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必要这么严重? 此时也有会钻营的人附和道:“大家圣明,其实德行好的人家根本不纳妾,年过四十无子,为子嗣计虑才纳妾,多有人将处理公事的精力放在美色玩乐之上,这对国家来说是有害的,微臣以为,为官者应当禁止纳妾,聚精会神于公务。” 章余一听自己的词被抢,恐地位不稳,忙说:“所言有理,《周礼》定夫妻人伦之道,规定一夫一妻,妾有定数,贤者终身无妾,然礼崩乐坏,违制纳妾,如此下去岂不是越来越肆无忌惮,要与天子后宫无异?” 刘绪反驳:“绵延后嗣是大事,应当纳以妾室,开枝散叶,天子后宫之言未免夸张了。” “开枝散叶?”章余斜睨刘绪一眼,“开谁的枝,散谁的叶?平民百姓纳不起妾,多在富贵之家盛行,可他们借着朝廷的恩赐隐瞒人口,偷税漏税,刘相可有看过每年税收的账簿?他们吞了国库多少钱,相公要来户部看看吗?” “民间多有生存不下去的百姓将女儿卖入富贵人家,也有追求权势的,宁愿赠女为妾,也不愿将女儿嫁到平民百姓家中,多少时值青壮的百姓面临无妻可娶之境,允许纳妾究竟多生了几个孩子!” “强词夺理!” 一方支持禁止纳妾,一方疯狂攻击,最终还是在收税的处置方案勉强达成一致,按照原本的礼制,对于超出的人员收以重税。 基本上还是王侯士大夫可以依规纳妾,其他人就要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