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民贵君轻,没有谁能战胜百姓拥护的人!” “查封青楼的钱本来就是要用之于民,大肆行赏是激励,也是广而告之,让官员懂得为民请命,让百姓知道朝廷对他们的看重,二者合力,官民一体,大晋才会稳步前进,越来越好,所以赏下去的那些钱是有价值的。” 徐琅目瞪口呆,半晌后,她羞愧地拱手道:“大家远见,是淮阳狭隘了。” 章余听得心潮澎湃,入仕前谁没有为民造福的雄心壮志,可惜现实告诉他那是天真幼稚、不理智的,被卷入官场中渐渐迷失自我,一心只想封侯拜相,高官厚禄。 直到他遇到了徐璎,她并非是拿“民贵君轻”笼络人心,而是真正践行民为贵,明知道会得罪所有权贵,她也要坚定施行。 章余有预感,追随徐璎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他赶上了好时候。 同样刘绪也接到消息,询问是否要支持皇孙,刘绪毅然拒绝。 主事卢渐大为不解,“相公,皇孙才是徐氏正统,相公为何不支持皇孙登位?” 刘绪默然,片刻后,平声道:“小皇孙是否能活过三岁都未可知,且郑氏虎狼之心,等皇孙亲政,郑氏恐怕不会轻易交权。” 外戚势大可是个隐患,郑皇后在时,先帝就竭力将郑氏一族调离实权之职,又用安阳公主安抚,并禁止太子与郑家走近,防止太子继位后重用郑家。 好在太子没什么德行,也不太聪明,郑家多次讨好,太子并不知郑家目的,稍有不顺就鞭打前来讨好的郑家人出气。 此外还有一层,刘绪道:“诸王之子俱在幽州,他们既怕大家以孩子作为要挟,又明白储君极有可能在这些王子王孙里选出,是支持皇孙,还是大家,不言而喻。” 支持徐璎还有利可图,支持皇孙又要对付太子旧党和郑家,摄政的话,又要对付其他王公,费尽力气还要惹一身骚,不如坐等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地获封储君。 卢渐叹口气说:“相公说的是,冬闱在即,诸多学子还指望着这场考试平步青云,多半也不会拥护皇孙。” 仅仅一年的时间,徐璎竟然就有了这么多的拥护者。 北征迁都幽州,挖了长安权贵的根基,若是过个几年,等他们在幽州扎了根还好,只现在就着急忙慌地拥立小皇孙,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成事了。 而抵御西戎,荟萃阁之士,人才辈出,西域诸国臣服,地方治政肃清,不少人都因功获得应有的荣耀,换皇帝可能就没有了,这些确确实实得到奖赏的人是徐璎的坚定拥护者。 最重要的是徐璎有民心,从祭天降雨开始,长安爆发疫病毅然归都,平北狄、西戎之乱,打击贪污受贿之行,倡导朱门节俭之风,纠察地方官吏之政……桩桩件件,徐璎不乘步辇,不住行宫,勤政爱民,上行下效,蔚然成风,百姓是最能感受到变化的。 郑家的算盘恐怕要落空,而且徐璎敢戳穿小皇孙的身份,就说明她早有应对之法。 以刘绪多次落败的经验来看,他们这回定是要败的。 不过那群人都推了他的外甥余伟文出来转移视线,他又何必吃力不讨好地掺和进去,帮他们解围。 刘绪现在是明白了,与其追求什么正统,不如推选最合适的人做皇帝,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照着徐璎这样的找最好,运筹帷幄,应机立断,选贤任能,同时怀有仁爱之心。 刘绪看了眼国子监报上来的记载详册,在几人的名字上画个小圈。 这时候,中书孙婉芸起草的诏书送了过来,刘绪展开一看。 赏查抄青楼队伍白银五百两,抵御西戎出丁家庭每户赏银十两(不计军功,待大军班师回朝会再论功行赏),支援幽州服役修建宫室家庭每户赏银十两,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