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刺客脑中浮现出这一句,手里的瓷瓶陡然变得扎手,藏在袖中的匕首也沉重起来。 罢了,她不杀也会有其他不怕死的前来,保命要紧。 “陛下若无吩咐,婢子告退。” 说完,怕徐璎真叫住她,刺客快步退出房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徐璎看着茶碗沉思,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3] 此时门外闪过一角粉色裙裳,去往长安章宅的鸽子拍拍翅膀飞走。 徐琅将徐璎的意思传达给幽州刺史,幽州刺史虽惊讶,但也不敢随便说话,旋即派人去问那些营妓愿不愿意前去侍奉皇帝,不愿意的充入教坊做杂役。 左右都是伺候人,入教坊一辈子就望到头了,而服侍皇帝不同,若有机缘,说不定就走运得到恩赐,脱籍归良。 一听可以去服侍皇帝,所有人都抢着上前,生怕落后一步。 徐琅点了人数,将她们分在后厨和外院,并且严格规定了做活时间和活动范围,不得随意走动。 孙婉芸是因父罪充为营妓的,偶然结识贾珍珍,与她交好,贾珍珍被何崇光看重,连带着她的日子也好过很多,她很感念贾珍珍。 倏地得到良机,孙婉芸第一时间就到小楼找她。 狭小低矮的阁楼里,面容冷肃的老婆子笔直地站在鬓簪珠翠的年轻女子身边,女子琼鼻秀眉,肤如凝脂,养得十分娇贵。 “我不去。”贾珍珍淡声拒绝。 孙婉芸不解,“为何?” 留在这里以色事人终究不得安稳,就算何崇光再怎么宠爱她,他毕竟行将就木,无法一直护佑。 “我既在此处有人伺候,又何必费力出去伺候别人。”贾珍珍对镜缓缓描眉,“更何况,一朝为妓,终身无法摆脱,与其出去自取其辱,不如待在阁楼里。” 贾珍珍说得是,即便不做营妓了,外人看她们的目光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孙婉芸有些丧气,但陛下既然给了她们这样一个脱身的机会,她还是想试试。 家里没出事前,她念过书,识得字,算盘打得好,账本理得井井有条,凡有来客无不夸赞她聪敏,欲娶她为妇。 她想见陛下,想告诉陛下,她会做的很多,学得也快,家中兄弟要背一天的文章,她半刻钟就能倒背如流,绝不会令陛下失望。 只要别让她再回到军中,躺在不同男人的身下。 人各有志,孙婉芸不便强求,跟她告过别后立即回去收拾包袱。 孙婉芸离开后,贾珍珍抬手擦去画歪的线条,看着镜子里的人失神。 “贾姑娘,记住你的身份。”老婆子出声警告。 贾珍珍冷笑一声,“用不着你提醒。” 此时北狄正陷入面对未知的焦虑之中,夏承烈按兵不动,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还提高了戒备,他们派出去的探子一无所获。 坦木湖耐不住性子,他道:“没见过晋朝冬天出兵,夏承烈又是个连失三城的败将,肯定不愿意冒险,依我看,他根本不敢打我们。” 延节按住他,“我们对女皇帝的了解太少,没弄清她真正意图前不要轻举妄动。” “不动不动,我们要不动到什么时候!”坦木湖暴躁地捶了捶木桌,主动请缨:“叶护,让我亲自带人前去晋人军帐探查探查吧。” 坦木湖是北狄一等一的勇士,延节沉吟片刻便允了,叮嘱道:“小心行事。” 坦木湖不以为然,“放心,叶护,晋人那小胳膊短腿的,根本伤不到我。” 延节皱眉,挑选几个小心谨慎的勇士陪同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