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赵时年准备将收拾的衣服拿出去洗晒,没料到一条小尾巴跟在他身后。 到了院子,他转过身,才发现身后站着的赵深。 这孩子心思细腻,真看见他,赵时年反倒没那么意外了。 “小深,你也想来帮你爸一块儿洗衣服?” 男娃眼珠子乌溜溜的,他眨眨眼,不动声色的点头。 赵时年从屋里拿出两个小马扎,和儿子一人一个。 父子俩洗的是准备月子里给新生儿穿的,有别的嫂子给的旧衣服,也有苏瑜钱春花新做的,不管是哪一种都的洗干净暴晒才行。 父子俩不是第一次打配合了,一个搓肥皂,一个过水,配合的还挺默契。 “你来找爸,有事想说?” 赵深狠狠搓了两下衣服,嗯一声。 “妈妈和外婆家的人,关系很差吗?” 打从赵深有记忆起,就没见过外婆家的人,他连那边都有谁都不知道。 苏瑜也很少说起,仿佛嫁了人,就和那边彻底断了联系了似的。 赵时年叹口气。 这事儿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和顾芝有关系,当初顾芝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去丈母娘家的筒子楼里,骂人骂的和难听,别人拉都拉不走,还把苏瑜的饿妹妹苏琼婚事给弄吹了...... 两人这婚的结的,确实是和苏瑜娘家那头结仇了。 后来,赵时年带着苏瑜回门,那边压根就没人开门,问邻居说是不在家......当时他们也不知道是真不在家,还是躲在屋里不愿意出来开门。 等到苏瑜随了军,两边的联系就更少了。 严格来说,丈母娘家是什么样的人,赵时年也不清楚,毕竟没怎么相处过。 不过,当着孩子的面这些话肯定都不能说,赵时年脑子转了转,只说因为苏瑜随军,两边联系的少了。 赵深忽的停下动作,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赵时年,像是在问我就这么好骗吗? 赵时年摸摸鼻子,儿子大了是真的不好哄。 “不是爸不想告诉你,而是这里头的事情太复杂……” 赵深小大人似的,再开口语气淡淡。 “能有多复杂?我妈做错事或者他们做错事?再不济就是谁把大家都搅和的很尴尬,想好也好不了……” 赵时年惊了一下,这小子不会什么都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但也不应该啊,赵深出生的时候,两边早不联系了。 “反正你们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别多此一举。” 赵时年现在最想的是,妻子能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出来,别的都不重要。 其余的的事都可以过后再说,如果他们还有机会调职去京市,他一定会帮助两边把误会解开的。 赵深不是这么想的。 他能感受到妈妈最近情绪有些不安稳,有时候想宽慰都不知道怎么宽慰比较好。 宁树的妈妈不就是生他的时候没了的吗?赵深想着这些,忽然就有些害怕。 赵深还听婶子们说,产妇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娘家人,也许妈妈也想妈妈了,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说…… 赵深的心思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和赵时年说,他得去问问宁树,说不准宁树会有什么好法子。 赵深加快了洗衣服的动作,“哗哗哗”“哗哗哗”,盆里的水溅滋了赵时年一脸。 “哎哎哎,你洗慢点,你把水都溅你爸脸上了……” 赵深充耳不闻,“哗哗哗”“哗哗哗”。 赵时年登时满头满脸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