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脸上忍不住微微带着上分臊意。 但当那股羞臊平复下去之后,赵时年首先在脑海里想起的便是,乔慧珍说的苏瑜会得癌症的话。 他忍不住侧头看了看妻子。 苏瑜的身材是高挑型的,五官长得很明艳,但此刻眼下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再过一个多月即将临产,她的四肢还是很纤瘦。 赵时年知道,其实她小腿肿的厉害,脚上穿着的鞋比以往要大两三个尺码。 每看她颤巍巍的走一步,他的心就跟着揪起,一直等见她走稳了才会重新落下。 “小瑜,你有任何不舒服的,一定要尽早跟我说。” “我觉得还好,就是好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这孩子最近闹腾的挺厉害的,每回晚上在肚子里折腾个不停,弄得我都睡不好……再过一阵子吧,等她出生就好了。” 苏瑜将手贴在肚皮上,孩子好似感受到了她,轻轻的踢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白天说的话,让赵时年粘上了心,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能感觉到就有人一直在帮她按捏小腿。 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踢蹬了,也会有一只大掌,轻轻的隔着肚皮安抚她。 苏瑜没睁开眼睛,但心里确实有了一些动容。 ...... 她在家养胎,最高兴的当属白秀琴。 “苏瑜姐,你在家可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能,白天陪我说说话。”白秀琴一边帮沈琮做衬衫,一边说。 她这手艺还是跟钱春花学的。 放在外面不够看,给自家男人做做衣裳还成。 “春花姐说她婆婆这两天就到,我估摸着牛满仓的好日子要来了。” 白秀琴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男人,老婆孩子住在外头,都不想着去看一看照顾一二,还能算是人吗? 牛满仓倒好不问也不提,工资发了下来也不想着送去了,自己整日在家吃吃喝喝,就跟自己是光棍似的。 那模样别说钱春花,就是随便一个外人瞧了都觉得生气。 就没这样办事的,更没这样当人丈夫当人爹的。 得亏他们现在该办的资料办了下来,“制衣厂”人虽然少,怎么着也算是个公家单位。钱春花算是有了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和孩子,要不然日子还不定怎么样呢。 “别管他,他就是挨打挨罚也是应该的,活该他受着。回头婶子来了,咱也不添油加醋,事实是怎么样就怎么说。” 苏瑜哪里知道,牛婶子来了也没给人说话的机会,直接抡起棍子对着牛满仓就是一顿胖揍。 大院里的人乍呼起来的时候,苏瑜还不相信。出了院门一瞧,还真是婶子来了。 牛婶子常年在地里劳作,还是有把子力气。把棍子舞得虎虎生风,她打起儿子来丝毫不手软。一口一个“不孝子”“混蛋玩意儿”,把牛满仓骂的抱着头不敢吭声。 围观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了,愣是没有人敢上前劝架。 苏瑜和白秀琴远远站着,看着牛满仓吱哇乱叫,很是出了一通恶气。 三柱子和牛满仓关系还错,也晓得苏瑜和钱春花关系好,见她出来瞧,好一阵阴阳怪气,“怎么看见打人都不知道劝一劝呢,婶子在气头上,你们也在气头上?” “多大点事呀,值当怎么打法不?” “满仓也是可怜,摊上那么个媳妇儿。” “你不可怜,你连媳妇儿都没有!”苏瑜可不惯这人的毛病,“你要是看不惯想劝架自己去呗!” 白秀琴也白了三柱子一眼:“就是!你自己都不敢,怂恿咱们算什么?亏你还是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