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去了裴霜家, 发现屋里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 她喊了几声,连个应声的人都没有。 孩子们都放学了, 裴霜应该也从学校回来了才对,再说孙志高呢,总不至于连孙志高也不在家。 苏瑜站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犹豫是不是先回去, 路过厨房时, 正巧看见里面有灯。 她隔着一道窗户往里瞧, 发现裴霜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系着围裙, 低着头, 不知道在弄什么。 苏瑜蹑手蹑脚的过去, 才发现裴霜神情不对。 很显然她不怎么会干厨房的活, 围裙上湿了好大一块不说, 地上还掉了好几片菜叶子, 更叫人无奈的事, 她水龙头开着什么都没洗,竟然一直忘了关。 苏瑜眉头紧皱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三两步过去,将水龙头一关。 “裴霜,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还干什么活?” “苏瑜你回来了?!”裴霜看见苏瑜有些惊喜,不过她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便又落了下去。“唉,苏瑜,我们学校这回是真摊上事儿了。” “怎么说?”苏瑜将从交流会带来的特产递给裴霜, 顺嘴问了一句。 裴霜擦擦手接了过来,叹口气说:“我们学校有一位蒋老师教三年级的孩子们数学......” 苏瑜点点头,耐心的听她说下去。 “蒋老师这个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对孩子非常严格,当然我也能理解他那种想要教出一个聪慧孩子的想法,但他的手段实在是有些过激。” “怎么了,难不成他还打孩子?” 苏瑜问了一声,见裴霜久久没有接话,便猜测她说的恐怕就是事实了。 其实这个年头,老师打孩子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跟老一辈的人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是一个道理,老师也觉得要严厉一些,才能保证孩子们学得更认真。 打手板、罚站这种事情稀松平常,根本就没必要单独拿出来说。 裴霜都说蒋老师偏激了,显然不是打手板那么简单。 果然,裴霜说:“蒋老师喜欢扇人耳光,有个男娃实在调皮,蒋老师骂了几句人还不听,还敢跟老师顶嘴,在班上更是小恶霸一样的存在。蒋老师说了几回没效果之后便动了手......” “打得很严重?” “蒋老师手劲儿大,给那男娃扇的耳朵根都流血了,今天男娃家里人还去我们学校闹了,非要蒋老师给个说法。所以你也知道好的数学老师挺难找的,蒋老师别的不说,教学质量在线,他手底下的孩子们考试成绩都不差。” 裴霜愁就愁在这里。 那头家长应该也是个疼孩子的,不会善了,蒋老师估摸着不会在他们学校再呆下去了。 苏瑜:“你自己也说贾老师偏激了,难道他扇孩子耳光就是对的?” “当然不对。” “行了,我知道你是可惜蒋老师,又觉得蒋老师一走学校更没人了。没人就招呗,这么多军嫂呢,还怕挑不出人来。” “我倒是挑出来了,人家不愿意来当老师呀。”裴霜说着拿眼睛瞪苏瑜,生怕对方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 苏瑜清了清嗓子,怎么还说这件事?不是早翻篇了吗? 她扭过头,刻意不同裴霜对视。 ...... 从裴霜家出来,天都已经黑透了。 他们这一片住的人少,人一少就意味着基础设施不一定能跟得上。 就说路灯吧,之前住的那一片,到了晚上路灯一开,四处都亮堂堂的,就算独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