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想过自己一个人生活,或是离了丈夫、孩子重新过活。 一来大环境不允许,这个婚也不是她不想要就能不要的。再者,上辈子她其实没怎么工作过,对于外面的生活一无所知,这让她既觉得新奇又有些害怕。 可总要试一试的,她不能呆在蜗牛壳里一辈子。 苏瑜不禁想起李大友说的省城交流会,倒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军区附近的招待所里,接连传来两声哀嚎。 本以为当天晚上劳作过后,已经是疲累的极限了,没想到第二天这种酸疼感不减反增,赵时月几乎要以为身上的胳膊腿儿,不是自己的了。 同一个房间的顾芝,并没有比她好到哪去。 “时月,孩子的事情等等再说吧,先回去。再在这里呆下去,你妈恐怕活不成了。” 两句话顾芝说的有气无力,她站都站不起来。 有心想叫女儿扶她,转头看见赵时月可怜巴巴的软面条样儿,到底还是歇了心思。 “我记得招待所这儿就能打电话,快你给陈竞打个电话,叫他给我们买火车票,咱们今天就走。” 赵时月心里犹豫,她们就是为了孩子来的,现在走了图什么? 不过想到顾芝说的话,不走就要一直这么干下去,她又有些心有余悸。 不管了,先给陈竞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赵时月从床上起身,只觉得腿跟灌铅了似的,浑身酸软的厉害。 也说不明白哪儿疼,但就是哪儿哪儿都疼的感觉。 随便裹了一件棉衣,头发都没理,顺着楼梯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台前,赵时月问了服务员半天电话能不能借用一下,对方愣是听不懂,还是赵时月押了五毛钱,人家才把电话借给她。 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这地方专门就是克她! 赵时月气鼓鼓地拨通电话,想着等会儿陈竞接了一定要跟他诉诉苦,叫他多心疼心疼自己。对了,她有点想念京市的烤鸭了,要叫陈竞算着她们到时间,提前给她买好,一下火车就想吃! 她想了很多,想和陈竞说的话也有很多。 可是听筒拿在手上,嘟嘟地,许久都没人接。 赵时月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挂了之后又重新拨打了一个号码。 这回倒是很快被人接了起来。 赵时月心里总算舒服了些,一开口却还是有些颐指气使,“陈竞,你——” “是时月啊,我是爸爸......陈竞?陈竞不在这里,最近几天都没出现过......你们在那边好不好?时年和......” 赵时月压根没听清她爸说了些什么,脑子一乱猛地挂了电话。 陈竞不在家里,也不在爸妈家,能去哪儿? 房间里顾芝已经在收拾衣服了,虽然因为身体酸爽,收拾起来动作很慢,但她自己也快收拾好了。主要是原本来的时候打算带了孩子就走,压根没带几件衣服。 她转过身,看了站在门边发呆的女儿一眼,指着对面那张床上的衣服道:“时月,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收吧,妈收不动了。” 顾芝说了一遍,赵时月没反应。察觉不对转过头看她。 赵时月去打电话的时候太急,身上随便套的棉衣还是顾芝的,头发乱糟糟的蓬在脑后,是从没见过的邋遢样。 顾芝皱眉:“时月,妈叫你自己去收衣服,还有火车票的事情说好了吗?大致买什么时候的?” 赵时月忽地回神,郑重道:“妈,我不走,赵深和赵洋不跟我们走的话,我一直在这里等着,等到他们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