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遇到了陈言。
“陈言?。”
陈言把下巴从冲锋衣里拿出来,抬眼看洛笙,眼底没有一点巧合的惊喜。
车子起步,洛笙注意力都在陈言身上,差点被晃倒。
陈言一个跨步走过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洛笙。
“做后面?”等她站稳时,陈言松开她的手臂。
“嗯。”
“你干嘛去?”洛笙问他。
陈言把下巴放进冲锋衣,懒懒散散地,“帮王浩去拿陶瓷。”
然后两人就开始各自的沉默。
这辆开往郊区的公交车上没什么人,刚上来一位老人,坐了一站就下了,也不知道是到了还是坐错车了。这会儿车内就只剩下司机,以及陈言和洛笙。
洛笙有点别扭,怎么说呢,这种情绪很奇怪,在学校时,两人是同桌,挨的近好像是一件很自然很容易接受的事情,但出了校门,两人只要一靠近,洛笙就会莫名生活一股别扭感,好像学校就是结界,两人关系是远还是近取决于学校这个结界。
洛笙偏头看了陈言一眼,这人碎发随意的落在额头,眸子闭着,冲锋衣把脸遮住了大半,生人勿近的提示意味很重。
洛笙百无聊赖,又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就拿出手机安静地刷手机。
朋友圈有个红点,洛笙点进去,是顾泽的朋友圈,庆祝物理试卷第一次上90分,洛笙放大图片看了眼,是月考物理试卷。
洛笙毫不吝啬地承认别人的优秀,她给顾泽的朋友圈点了个赞,又在评论区发了两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洛笙继续往下滑,她微信好友不多,朋友圈里零零散散地几条新动态,日期久了,她看看就滑过去了,并没有要打扰别人的意思。
“这人是谁?”陈言忽地说了句话,洛笙被吓的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洛笙看这照片,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哦,这我不认识,是在附中门口遇见的,那天她拦住我问有没有见她儿子,她说她儿子走丢了,我说没有,她就一个劲儿地给我比划她儿子的模样,我着急上课,就在朋友圈给她发了条寻人启事。”
陈言垂眼看着自己的鞋子,没吱声。
洛笙随手删了这条朋友圈,温吞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位奶奶有没有找到儿子。”
外面下起毛毛细雨,空气开始潮湿。
“找不到了。”陈言隔着公交车玻璃往窗外看去,声音低的像是用气音说话。
洛笙下意识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死了。”
因为,
死了。
洛笙看着陈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刚刚的语气很淡,但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晰。
“你怎么知道的?”洛笙问他。
陈言眼睫动了下,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看着洛笙,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洛笙那双清明的眸子上。
两人都能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因为我见到了。”陈言顿了顿,言简意赅,“他儿子出了车祸,死了。”
洛笙一脸茫然地看着陈言,嘴唇动了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保持沉默。
良久,洛笙说:“世事无常。”
外面的细雨变成垂直而落的大雨,硬生生地打破两人的眼神对峙,洛笙扭头往窗外看去,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公交车从缓慢移动到停止移动,司机看着后视镜,中气十足地说道:“雨太大,等一会儿再走。”
公交车上没人回应。
洛笙往下滑了身子,加大背部和靠椅接触的面积,然后这种方式并没有让她放松多少,她又重现调整了下坐姿。
陈言就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揣在兜里,一动不动,眸子自然垂着,像是失了魂一样。
洛笙忽地觉着自己看到